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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4年6月,即葛佩琦被恢复党籍的一周年之际,他的一些老同学、老战友聚会于北京烤鸭店,热烈祝贺他的冤案彻底平反。他当年的入党介绍人、此刻劳动人事部的顾问刘子久即席赋七绝一首,以表贺忱:
中州风雨忆当年,与君共读马列篇;道路坎坷成往事,疾风劲草有今天!
1987年1月21日,中国人民大学以校长袁宝华为主任的教师职务评审委员会讨论通过,确认葛佩琦为教授。
1988年2月17日,春节。19日,大年初三,当年北京大学“一二·九”运动的老同学,搞了五十三年来从未有过的春节大团拜。陆平、韩天石、邓力群、刘导生、吕东、朱穆之、袁宝华、孙思白、谢邦治、顾大椿、任继愈、甘重斗、胡昭衡、佟成、刘祖春、田价人、沈学祯、刘玉柱、杨锡钧、纪坚傅、孟桂芝、李小慧、刘居英、汪鸿文、叶修直、关士聪、刘火、李兆翔、白文治、于克三、姚震江、朱国平、张震寰、吴承明、宋尔廉、王寿仁等人,与葛佩琦忆昔思念,无不感喟万千。
葛佩琦把刘子久书写的“道路坎坷成往事,疾风劲草有今天”那首诗,裱成条幅,从八平方米的“96陋室”,到二十九平方米两间平房新居,再到教授楼的四十二平方米的宽敞住房,都把它挂在中堂,随时目诵,永志不忘。
他戴着一千六百多度的老花近视镜,有时再加放大镜,吃力地书写自己一生的艰苦奋斗,重史实而几乎不加个人评论,内中虽然也写了已成往事的“道路坎坷”,但也仅寄望于后来者从中汲取教训,不再酿造“窝里斗”的亲痛仇快的事。
同时孜孜不倦地甘为人梯。他辅导的那些高中毕业生有六人跨进了高等学府,内有一人还摘取了美国博士冠。
他们自己的孩子也都挺有志气、挺坚强。大女儿在北京教育学院任副教授;被“老子英雄儿好汉”们打坏了一个肾的儿子和他的妻子,大学毕业后去加拿大留学;三女儿、四女儿都在日本获得了硕士学位。三女儿回国后正工作于一家企业。
小女儿更奋发要强,聪明绝顶。中学六年,每年每门功课都是五分。哥哥姐姐们去农村插队,她去安定门的一家拉毛围巾的街道小厂工作。上下班坐电车或在家做饭照顾妈妈时,也抢分夺秒地背外文单词;考上大学时,她已熟练地掌握了英、德、日<a href=https:///Tags_Nan/ target=_blank>三国</a>文字。令人痛心的是,1981年她去日本留学突然失踪。后来在一处海滩上发现了她的遗体,全家人悲恸万分,她的老师同学闻之也无不痛惜!
“我们没正式复婚。&rdquo;朱秀玲说。“我们都七老八十了,我又长期患病。我曾劝他再找一个,能好好地照料他。他很生气地说:&lsquo;我不要你管!&rsquo;事实上我们在互相照料。他常来看我,我也常去看他。他请了一个保姆,上午在他那里,下午就来照顾我&mdash;&mdash;给我弄吃的或洗洗衣服;如果我住了医院,这位保姆也去照看照看……&rdquo;
朱秀玲的这一席话使人觉得,葛佩琦过去曾经为朱秀玲在那种特殊困境下提出离婚而在心中积下的冰疙瘩,已经随着全家悲剧色彩的淡化而消融了。
朱秀玲继续说,她的生日是阳历8月1日,她和葛佩琦结婚纪念日是8月6日。1992年8月1日,葛佩琦在自己的住处备了一桌菜,买了一瓶葡萄酒和几瓶啤酒,把朱秀玲和在北京的孩子们都叫了去,葛佩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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