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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先生,公车上书是社稷国家蒙受奇耻大辱的时候所进行的一件无可奈何的事,这本是大可悲哀了,何况也并没有成效。」杨度心情沉重地说。
「皙子先生,你说得对。不过,公车上书这件事,官绅们不用说了,就是全国士农工商也都受了很大的震动。看来,今后会对国家产生深远影响的。」王闓运随手拿起一颗蚕豆放进嘴裡,「?」的一声,蚕豆咬开了。杨度暗自惊奇:这老先生的牙可真好!
「国事要好转也难呀!京师百姓听说割地赔款,人人义愤填膺,但王公大臣依然故我。颐和园裡的太后庆贺六十大寿,花费了百万两银子,据亲身参加的官员们说,历史上记载的任何帝后的酒宴都没有它奢侈。而这庆典的举办,恰是前线战事大败的时候。将士阵亡,铁舰沉海,还有心思大办生日酒,京师百姓痛恨得不得了!」杨度说著说著气愤起来,端起茶杯大喝了一口,望著王闓运说,「老先生,您不知道,海军战败,其根本原因就在太后的身上。就是她当年把海军军费八百万两银子挪来修造颐和园的,恭王等人极力反对,她置之不理。老先生,国家的大权就握在这样的太后手裡,国事还有希望吗?」
与去秋游西山时相比,杨度似乎对国事完全不抱希望了。
王闓运凝视眼前这位年轻人,心中很是讚许。他从杨度的身上,看到自己年轻时的豪气:慷慨谈国事,悲愤议朝政,四十年过去了,国家不但没有中兴,反而比过去更加疲弱,现在又转到儿孙辈来担忧了。唉,大清王朝,你为何如此一蹶不振,江河日下!
「皙子先生,我看你张挂著一张圆明园全盛图,看来是在时刻激励自己不忘国耻。」
杨度点点头。
王闓运突然问:「你读过王壬秋先生的《圆明园词》吗?」
「晚生有幸拜读过。壬秋先生那篇长诗真正是大才大手笔,结构雄奇,意境深远,有人比之为元微之的《连昌宫词》。依晚生看,《连昌宫词》不能望其项背。」
王闓运心裡异常高兴。儘管这篇长诗二十多年前在京师广为流传,洛阳纸贵,连大学士周祖培、侍郎潘祖荫都激赏不已,但大家的评价也只停留在今日《连昌宫词》的分寸上,并没有置于其上。眼下这位素不相识的青年如此推崇这首诗,他又本是专为此人而来的,心中如何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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