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一氧化碳，什么意思？”林雪显然还没有意识到对方的深意，有些懵懂地问道。

于连则完全明白了对方的暗示，他坐直了身子，郑重说道：“江警官，我要向您坦白…”

“唔，”江东海饶有兴趣地看着对方，浅笑着问道，“坦白什么？”

“因为这几起凶杀案被害的都是我们身边的人，所以我们私底下也在调查。当然这绝不是不相信警方，只是我们想为侦破案件尽一点微薄之力。”

江东海的笑容渐渐消失，他下意识地正色说道：“说说你们都调查出来什么了？”

“我们调查出潘映红和刘佳很可能就是杀害苏婷的凶手。”于连如实说道。

“你是不是已经知道她们被人杀害了，还是说是你…”江东海盯着于连问道。

“我知道，是我让人报的警。”

“你报的警！”江东海有些讶异，这个信息是他不知道的，目前他还无法分辨这个信息的真假。

“是的，因为我想找她们当面对质，所以就去找她们了。可是在她们公寓门口时，我却闻到了一股液化气的味道，于是我立刻让她们的邻居报警，自己则通过邻居的阳台来到她们的房间，发现她们都已经死在了餐桌上…”

“你为什么不自己报警，然后留在现场等待警察的问询。”江东海打断道。

于连顿了一下，斟酌着说道：“因为我发现了可疑分子…”

“可疑分子？什么人，长什么样？”江东海显然不太相信他。

“没看清，戴着口罩，带着墨镜，全副武装，看身形应该是个女人…”于连语焉不详地说道，他隐隐担心那个人真是于珊珊，所以并不愿意过多地描述。

当江东海听到对方说出“是个女人”时，他立刻想到了逡巡在门口的那个女人，心里似乎有些相信了他的话。江东海问道：“你觉得那个女人是谁，会不会是你身边的人…”

于连诧异地看向江东海，他不知道对方到底掌握了多少信息，或是于珊珊已经暴露了多少，他连忙掩饰道：“她不一定是我们身边的人，也可能是一个仇视社会，仇恨医生的人，所以她才杀害那么多医生，目的就是为了报复医院，报复社会…”

江东海狐疑地盯着于连，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一些东西，半晌才蹙着眉说道：“她肯定是你们身边的人，而且她的下一个目标很可能就是你们。”

“不可能，”于连刚想否认，一眼瞥到对方阴沉的表情，连忙改口道，“不会吧，她为什么要杀我们？”

“我也不知道，”江东海一脸凝重地说道，“刚才我好像看到她了，就在急诊门外，她在跟踪你们…”

一番话让于连和林雪都怔住了，他们下意识地看向门外，外面黑黢黢的似乎真有什么东西在死死地注视着他们，只待他放松警惕便张开血盆大口扑过来。

正当于连觉得心底发寒时，他的手机突然“哇啦哇啦”叫了起来，于连吓了一跳，慌乱地打开手机，一下子愣住了，来电的人居然是于珊珊。于连瞥了一眼江东海，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江东海见他不肯接电话，看了来电显示的名字，顿时警觉起来，冷冷问道：“怎么不接电话？”

于连忙不迭地按下接听键，手机里立刻传来于珊珊清脆的埋怨声：“哥，你找到林雪家没有，她原谅你了吗？”

“找到了，找到了…”于连不想多说，只是敷衍着。

“可以啊，快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做到的？”于珊珊显然谈兴正浓，似乎还想促膝长谈。

“就这样做到了呗，不跟你说了，我现在还有事…”于连说完，不由分说挂断了电话。

江东海诧异地看着于连，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出什么话来。

潘映红和刘佳被杀害的消息很快便传回了医院，宿舍楼里的几个人也知悉了噩耗的发生。他们不约而同地聚到医院，商量对策。李爱琴在科里值班，听说林雪、王宏宇、肖一凡都在急诊，就通知其他人到急诊相聚。

这个时间点要求大家夤夜相聚，目的当然是为了排查谁是凶手。几个人心知肚明，纷纷赶到了急诊大厅。最先到的是张晓桃，她是目前唯一一个还住在宿舍楼的女孩了，在接二连三的死亡事件爆发后，其他女孩都搬了出去，江州本地的人即使家再远也会赶回去住，外地的人也会选择安保条件较好的公寓租住，偌大的四楼女生宿舍，只剩下张晓桃一个人。

张晓桃在急诊大厅寻找着林雪他们，正撞上跟踪王宏宇的朱国权，朱国权也注意到了她，还没张口，登时脸就红了。

“是你呀！”倒是张晓桃大大方方地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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