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这本来就是一次没有恶意的误杀，既然已经有一个女孩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我为什么还要再毁掉另外两个女孩的人生呢！”

“同样是吸食麻醉气体，为什么只有苏婷死了，另外两个人却没有事。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警方的尸检报告里说，在苏婷的胃里，还发现了安眠药的成分。苏婷作为医学生，不会不知道安眠药和麻醉气体会产生协同作用，造成严重的并发症，比如循环衰竭，呼吸抑制…”肖一凡意味深长地盯着王宏宇，冷冷说道，“只怕凶手另有其人，想栽赃陷害，杀人灭口！”

王宏宇也看向肖一凡，淡淡问道：“你怀疑凶手是我？”

“怎么，难道不是吗？”肖一凡并不否认，脸上似笑非笑，“你担心和苏婷的不伦关系被人发现，担心妻子发难，担心自己的地位不保，所以铤而走险杀死了苏婷。为了脱罪，十年前你把罪行栽赃给于连，十年后你又想用潘映红和刘佳做你的替罪羊。你可真是聪明啊…”

王宏宇听着对方揶揄的话语，脸上并没有气恼的表情，反倒浅笑着回道：“肖医生你可真会讲故事，不过现在这种局面下，这个故事并没有任何的吸引力。不管十年前的这起案子真相是什么，它跟我们今天的实验都没有任何关系，我们来这里是为了拯救人类的未来，而不是来探究过去的秘密。如果你真想探究，等我们实验成功之后，我会托我的警察朋友，重新开启案件的调查。现在，我希望你能把重心放在实验上，它才是我们来到这里的唯一意义！”

肖一凡默默听完，似乎被说动了，深深舒了口气，说道：“行，我可以先帮你完成实验，可是你要答应我，如果苏婷的死真的和你有关，我希望你尽早向警方坦白，不管是对死去的苏婷，还是未来的于连，都给他们一个交代。”

“我可以向你发誓，如果我杀害苏婷的凶手，就让我的灵魂困在着无间地狱里，永世不得超生。”王宏宇朗声说道。

肖一凡见王宏宇说的义正辞严，便不再多说什么，忽然他想到了什么，追问道：“你刚才说有三个人知道实验室的事，还有一个人是谁？”

“这个人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王宏宇说道，“我现在担心的，是有人为了阻挠我们的实验，有计划地对我们进行谋杀。郑教授，潘映红和刘佳，还有前面的董自强，一个个都不明不白地死掉了。”

“那是什么人在阻止实验？”

“知道实验的只有我们几个人，如果凶手是为了阻止实验杀人，那肯定在他们几个当中…”王宏宇皱着眉头，欲言又止。

肖一凡似乎明白了他指的是谁，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

王宏宇领着肖一凡出了实验室，关上门准备走。肖一凡叫住道：“我已经答应了你的嘱托，那你答应我的事呢？”

王宏宇停下脚步，看着肖一凡说道：“你想见观察者？”

“是的。”

“那你两天后还到这里来等，每次病毒迭代，观察者都会亲自来验收。”

“就在这个门口等吗？”肖一凡有些不敢相信，刚刚他还听王宏宇说观察者不来这里，这会又让自己在这里等，这个人说的话里到底哪些是真话，哪些是假话，他现在也分不清了。

“可以啊，”王宏宇并不在意于连一脸不信任的表情，挑了挑眉继续说道，“不过，你最好找个角落躲起来，观察者并不愿意和受试者接触，如果观察者和受试者产生交流和互动，可能会影响实验结果的客观性。”

“那他不愿意见我，或者不愿意回答我怎么办？”肖一凡又问道。

王宏宇摊了摊手：“那我没有办法了，因为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不知道他的具体任务是什么。在实验的设计者已经死掉的情况下，我们只能听从观察者的安排。”

王宏宇又看你了一眼肖一凡，加重了语气：“这是我们的使命…”

于连一路跟踪王宏宇，见他突然离开医院，行色匆匆。想着顾丽还在医院里，到底什么样的事情会让他偷偷跑出来，于连觉察出异常，立刻跟了上去。于连先尾随着王宏宇回到市二院，见他溜回宿舍楼取了什么东西出来，又急匆匆开车离开。于连一路跟随，却在驶出医院门口时，被一辆车追了尾。于连慌忙下车检查，发现车祸并不严重，又扭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正等红绿灯的王宏宇的车，冲着后车司机说道：“没事没事，我自己报保险！”说着钻回自己的车里，准备继续启动。

谁知车门“嚯”地被人打开，一个身影把他粗暴地拉扯了出去。于连正要发火，却听对方骂骂咧咧地说道：“你报保险，那我的车怎么办？出了车祸还想跑，没门！”

于连气极反笑：“你没保持好车距才追的尾，是你全责，我不跟你计较你还…”于连话没说完，却立刻顿住了，原来他看清楚了对方的相貌，他正是本地有名的混子，前一阵子还威胁过他们的金彪。

“你想怎么样？”于连换了语气，冷冷问道。

“当然赔钱啦！”金彪睨视着于连，“我这车刚提没几天，裸车八十万，这前保险杠都裂了口子，怎么也得赔个一、两万吧。”

“你是在敲诈吧？追尾是你全责，还让我赔钱！”于连怒道。

“不行我们就报警，反正我有的是时间。”金彪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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