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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蓝天卡拉OK

“赵金波，有人找。”

修理厂，有人懒洋洋的隔着大门冲里叫了一声。

赵金波正躺在滑轮板上，他听到声音，便蹬了两脚，从机器里露出了个头。

“谁啊？”

“自己看。”那人心不在焉的指了指门外，转身走了。

赵金波有点近视，他眯着眼睛看了半晌，才看到厂房大门的阴影下站着两个男人。

其中一个男人向他勾了勾手，示意他过去。

赵金波放下了手中的工具，从滑轮板上站起了身：“是谁啊？”

“小子，你不记得我啦？”男人笑眯眯的冲他点了点头。

“不记得，你谁啊？”赵金波又眯起了眼睛。

“半年前请你去警局玩了一趟，这么快就忘了？”

一听到警局二字，男人那张笑嘻嘻的脸一下子映入了眼帘。赵金波猛地往后退了一步：“你又找我干啥？”

“不干嘛，聊聊嘛。”大方依旧笑眯眯的：“这儿里面还在上着班呢，咱们出去？”

“说吧。”厂房的花坛边，赵金波满不在乎的一屁股坐下了，他一身油渍麻花的工服也不比地上干净多少：“找我聊什么？”

“赵金波，前年 8 月多出狱的吧，蹲了十年，为什么啊？”大方也蹲下了。

“强奸呗。”

“判了几年？”

“十年。”

“噢 十九岁就进去了？判十年蹲十年，为啥没给你减刑啊。”

“打架嘛。”

“本事不小啊。”大方从地上捡了根草梗，吹了一口气：“你现在在这儿上着班，一个月能赚几个钱啊？”

“一千多。”

“够花吗？”

“够花不够花的能咋？”赵金波不耐烦了：“你们到底找我干啥？”

“为什么从之前那家修理厂辞了？跑到这里来修车。”

“之前那家活儿重呗。”赵金波歪了歪头：“噢，我知道你们找我干啥了。还是一中那个被奸杀的小妞是吧。那案子不是早结了吗？杀人那小子都跳楼死了，你们还找我干啥？”

“找你当然有找你的道理。”大方吐掉了嘴里的草梗，双手一撑站了起来：“我们怎么问你就怎么答。别屁话，明白吗？”

“那可不行。”赵金波也站了起来，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别以为我不懂，我现在也是公民了。公民就有那个，那个什么，人格尊严权。没有案子，我又没犯事儿，你们凭什么审我？”

“哟，还人格尊严权呢。”大方笑了：“小词儿整的一套一套的，在里面学的不少啊。”

“大方，别跟他废话了。”站在一旁的郑怀摆了摆手：“带走吧。”

“什么就带走吧。诶诶诶，干嘛啊，你别拽我。”赵金波使劲挣脱开大方的手，往后退了一步：“说清楚，你凭什么抓我，我犯啥法了？”

“你没犯法，回去协助调查。”大方也不恼，笑嘻嘻的看着他：“你不是说没案子吗？那你听好了，这附近的海红职工楼前天晚上掉了三万多的财物，入室盗窃。我们现在需要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前天晚上我在厂里宿舍里喝酒呢，在场二十多号人。”赵金波嚷道：“你们随便去问。”

“行，前天晚上有人证是吧？昨天晚上，距这十多里的荣威大厦丢了一批十多万的设备，那我们就回去聊聊这个。”大方凑近了一点，表情隐秘：“赵金波你听好了哈，你要案子，我们手上要多少有多少。性侵啊，失窃啊，你要是有空呢，我就天天带你回去聊天。你不是挺能白活你公民的权利吗？那你也知道配合公安机关调查是公民的义务吧？那行，我就让你可劲儿的尽义务。明白吗？”

此时，汽修厂拉了下班铃了，工厂里的工人们鱼贯而出，有人夹了个饭盒，远远的看见三人便喊了一声：“赵金波，不去吃饭啊？”

“你们先去，我一会儿来。”赵金波脸上青白相间，勉强对那人笑了笑。

“能说了吗？”郑怀低头看了看手表：“说完你还能赶着去吃饭。”

赵金波转过头来，大叹了一口气：“行行行，你们要问啥，快问吧。”

“早这样不就得了吗。”大方拂了拂衣角：“我问你，今年 1 月 16 日晚上 9：30 左右，你在干嘛。”

“······”

“赵金波。”大方失去了耐心：“还不说是吧，行，走吧，回去聊聊大厦设备的事儿。”

“我说我说。”赵金波急了：“那次，你们带我回去问话的时候，我没敢说。我那天晚上在玉梅那儿。”

“玉梅是什么人？”

“蓝天卡啦 OK 的，的服务员·····”

“屁的服务员。”大方狠狠的瞥了他一眼：“说吧，你们那天是在酒店还是卡拉 OK 里？”

“······”

“赵金波，我们对你那些男盗女娼的屁事一点兴趣都没有。”郑怀静静的看着他：“我们只关心这个案子，别的跟我们没关系，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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