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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方砚喉头一紧，不由得喊出声：“白…白先生。”

“嗯？”

“请问衬衫夹在哪？”程方砚已经恢复到平时的镇定模样，“我需要先给霍总送过去。”

“没找到，”白乔息侧头看他，“需要我帮你把箱子一起搬下去吗？”

“不用了，谢谢白先生，”程方砚并未进门，玄关灯下的阴影令他的面孔有些晦暗模糊，“祝您前途似锦。”

“嗯，同祝。”

白乔息进了卧室，被人抓住手臂抵在墙上，脖颈被人毛茸茸的头发蹭着。

“你把我的东西送人了。”陆江北声音带着呜咽，“你是不是一会也要把我送走。”

“那不是你的东西。”白乔息刚刚为了稳住情绪，又开始忙前忙后收拾东西。陆江北看见了，也从储物间拖着箱子出来，兴致勃勃地收拾着垃圾袋里东西，仿佛狗找到了自己心爱的玩具。结果收拾了一会就不行了，被他赶去睡觉。

“不是头晕吗，怎么起来了？”

“做梦了，梦见你要把我送走。呜……我不要离开你。”

“陆江北，”白乔息牵着人往床上走，安抚着让人躺下，“那些东西你喜欢吗？”

“不太喜欢。”陆江北回忆了一下，黑白灰的东西占大多数，是很雅致，但也让他压抑到不舒服，这种感觉在他看到白乔息仔细整理的时候达到了顶峰，就仿佛自己心爱的物品被人霸占了多年一样。

“对，因为那不是你的东西，那些东西是霍闻的。霍闻你还记得吗？你的高中同学。”

“那我东西呢？为什么家里连我的衣服都没有。”

白乔息想起来陆江北秘书千恩万谢与恳求（小程秘书最终还是给了手机号码）：“医生说，是撞击后颅脑损伤导致的脑部记忆储存功能区区域病变，也就是常说的失忆。”

“他什么时候能想起来，或者，你什么时候来把他接走？”

“医生说可能是瘀血压迫导致的短期记忆混乱，过一阵就会想起来，但暂时不要刺激陆总……白先生，能请您帮帮忙吗？让陆总在你家住一段时间，据我所知，您刚离婚，并没有家庭误会可以发生。”小葛想起来陆江北刚苏醒时就逼问他把白乔息藏着哪里的场景，又想起来他在国外时盯着别人朋友圈相册里的白乔息，硬着头皮继续说，“您不用担心花销，陆总一切支出都有我们来承担，另外我们另付您报酬。只求您不要刺激陆总，医生说，如果刺激过大，可能会造成永久失忆。”

“报酬就不用了。”白乔息看着蜷缩在自己身边睡着的人性大狗，“同学情分帮帮忙，应该的。”

“呜……所以家里为什么没有我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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