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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鉴定结果

肖连青捧着茶盅，蒸腾水汽在杯壁凝结，袅袅烟雾模糊了中年人的眉眼。

从小到大，无论是宗亲长辈，亦或外氏宾客，但凡见过肖母的，都要说上一句肖战跟他妈长得真像，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漂亮。

肖战刚开始没体会到好处，如今却觉得，能跟他这位亲生父亲，哪怕少沾染一些关联都是幸事。

肖连青啜了口茶水，慢悠悠问：“听说你分化了？”

他总是这样，看似礼貌得体，但言语里总有藏不住的高高在上，无论说什么都像在发号施令。

肖战松了松领带，冷笑一声：“都把我叫到这儿来了，还演什么？”

“还是那副不成大器的样子。”肖连青紧皱着眉头，眉心挤出来的皱纹像填不平的沟壑。

他上下打量，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满：“瞧瞧，你这穿的是什么东西！”

其实肖战在学校里穿的还算规矩，接到回肖宅的通知，才特意换了身带有蕾丝元素的行头，半遮半掩勾勒出优越的身体线条。

“改不了。”肖战坐下，“也不会改。”

肖连青满脸愠怒，却也没再说什么，他顺了口气才提及正事：“既然不是Alpha，怎么说也该从别的地方出力。”

肖战嗅到一丝陷阱的味道：“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肖连青给在一旁静静等候的管家递了个眼神，一份白纸黑字的鉴定书，与一纸合约或是别的什么，摊开放在了肖战跟前，“我和你王伯伯谈妥了条件，联姻既能帮助王家进一步发展势力，也能帮助我们青云直上，何乐而不为？”

肖战脱口而出一句反驳的话来：“你要乐那你结去！”

他看惯了肖连青颐指气使的模样，不存在交流、商量，一切只是他随口下的军状令，而你必须执行。

这样的感觉令他窒息，他讨厌被捆绑。

肖连青早就设想过儿子气急败坏的样子，闻言也并不如何生气，反而冷冷地开口：“反正你们信息素的匹配度高得惊人，爱与不爱又有什么关系？”

他是想说，最终都会因为兽性本能而屈服，何必追求歌颂自由？

或许是因为身上到底流淌着他的血脉，尽管是未尽之言，肖战却仍能轻易捕捉到肖连青的想法。

想通了这一点，他面色更加阴沉。

“你以为我是你？克制不住就到处留情？”

二十几年前，肖连青就是因为被那个女人的信息素吸引，没能克制住而发生关系，才有了私生子的降世，以及后续一系列的因果报应。

那是他不忠的证明。

肖连青也最烦别人提及此事，在他自认为完美的人生里，无疑是一桩污点，闻言紧绷着的得体姿态终是维持不住，他怒吼道：“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你还提什么！”

“因为你心虚，你有愧。”肖战冷眼旁观生父的歇斯底里，“你会因为那仅剩的一点内疚而感到丢脸，却永远不认为是自己的错。”

“所以才逼着自己忘记那些荒唐，也不许旁人提。”

肖连青急促地呼吸着，总感觉下一秒就要喘不上来气，他不断抚摸过胸口，声线颤抖：“随你怎么说……总之，这门婚事不会改。”

“好啊。”肖战笑笑，却仅仅只是唇角提上去些许，眼里冷冰冰的，看着可怖，“那你睁大眼睛看看，我会不会如你所愿。”

争吵时场面混乱，不知是因为谁的动作，本来停留在首页的鉴定书赫然翻开一角，对象标着的三个字他再熟悉不过——王一博。

视线顺着往下一扫，匹配度高达99%的内容倏然收进脑中。

方才全顾着跟肖连青对呛，此刻静下来，通过这份鉴定书与肖连青一口一个“你王伯伯”的称呼，肖战这才反应出联姻对象究竟是谁。

他不由得呼吸一滞。

怪不得他意外分化撞见王一博时，闻到对方的信息素便昏了头，被安抚后只觉得通体舒畅，原有这层因素在。

上帝就像是开了个玩笑，明明私底下都已经和王一博商量好，从此互不打扰，保持距离，正当一切尘埃落定之际，密密麻麻的关联反倒一股脑缠上来。

他甚至气得想笑。

管家眼见着肖战离开，立马上前拦住，虽然姿态恭敬却仍有不能磨灭的强势，与肖连青如出一辙：“少爷，先生还没说完呢，不如再坐下来谈谈吧？”

肖战没什么温度的眼神，顺着眼尾扫过去，寒声问：“你敢拦着我？”

管家一怔，放下了挡在他身前的手臂。

肖连青的声音在背后响开：“让他走！我倒要看看他能怎么办！”

肖宅厚重高大的正门缓缓开了道口，肖战不带丝毫犹豫走出，兜里的手机发出信息提示音，是上次就诊时加上的医生。

医生只发了两条讯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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