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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解药

王一博迈着双大长腿，三两步跨上二楼，行走间卷起一阵风，足以彰显他的急促。

神秘又极易挑起Alpha征服欲的幽香，蔓延整个二层，由远及近渐渐散淡，闻得出香味的主人正努力克制，好不让信息素外泄，但终究是徒劳无功。

越往深处去，那股夜皇后味的幽香便越浓重，就像中古西欧的庄园古堡，在雨夜蒙上一层如薄纱的雾，朦朦胧胧，高贵冷艳又令人心驰神往。

门板被叩击的声响，突兀响在肖战耳中，惊得他一颤。

他是在宴会厅的某个角落，闻见Alpha铺天盖地的信息素，洪流般涌来，当即便头昏脑涨。

好在出于本能的保护并未丧失，昏沉间他匆忙奔向二楼，逃进这间屋子避难，门一关，锁一落，就待到了现在。

清冷平和的音色，隔了一扇门传来：“是我。”

再熟悉不过，肖战紧绷着的神经，直到这一刻才真正松懈下来。

不知为何，只要这个人出现，即象征安全可靠，觉得无论什么事都有解决方法。

眼尾微微上挑的眼睛，漫起抹不去的红，眼底湿润，总有眨不掉的水汽，脊背微弯，清瘦的肩胛骨线条撑起薄薄衣衫，断断续续的吸气声像海妖的低语，王一博推开门，入目便是这副画面。

他沉沉的眸色越来越暗，竟好像升起一团火。

王一博闭上眼睛，眼褶微动，再睁开时清明许多，似乎那些不该有的情绪都被收敛干净。

可惜肖战的注意力全放在了如何压抑信息素上，并未注意到王一博的变化。

诚然，他确实没有作为Omega的自觉。

兴许是前二十几年的人生，都将自己当作Alpha看待，对于寻常Omega必备的抑制剂，他反倒丢三落四，常常不记得准备。

就好比今日。

肖战罕见的生出了一点悔恨。

“抑制剂……我忘带了。”肖战低声道，别别扭扭的神情活像只幼猫抓挠人的心肺，“你能不能帮我借一借？”

因为情动，他白皙的肌肤都升腾起粉红，活像繁花绽放彼身，漂亮的眼眸水光潋滟，浓密微翘的眼睫挂着汗珠，上身的丝质衬衫湿了一小片，腰肢微微扭动，连他本人也没有察觉。

心上人这副面貌，饶是再好的定力也把持不住。

王一博长长吁了口气：“……有没有想过别的方法？”声音低哑。

肖战神情懵懂，反应迟缓地回了句：“什么？”

太漂亮了。

漂亮得令人禁不住做点什么。

王一博攥紧手心，近乎自暴自弃地开口：“比如这样。”

最后一个字音弥散在满室热意中，浓烈馥郁的酒香瞬间席卷，强势入侵，占据脊背微躬之人的每寸口鼻，焦糖的香甜味朦朦胧胧，挥散不去。

并不带有压迫意味，不是让正处于发情期的Omega卑躬屈膝，而是温柔体贴的安抚，细致入微。

难耐的蒸腾热气降下些许，肖战只觉身心都舒畅不少。

因为本能，他说不出拒绝的话，过高的匹配度令他还想再索取，想更进一步。

可此时，混沌的大脑浮现宴会厅一隅画面——面容姣好的姑娘，以亲昵姿态挽着王一博手臂，笑弯了的眼睛像月牙。

如果请柬没有注明是他和王一博的订婚宴，以旁观者的姿态来看，也定会觉得两人是多么养眼般配，简直天生一对。

肖战心中莫名不快，却来不及深想这股情绪从何而来。

思及此，再开口时他自己都不曾注意，语气里泛着酸溜溜的醋味：“……不好吧。”

“待会儿你再回去跟那个姑娘打招呼，她要是闻见你身上有我的信息素，你怎么解释？”

王一博微愣，片刻后扬起唇角：“你是说周黎？”

“你看见了？”

肖战黏黏糊糊地嘀咕道：“我怎么知道她叫什么。”

夜皇后的幽香与朗姆酒味的浓烈交织，铺了满室旖旎。

“她是我母亲朋友的女儿。我们虽然从小认识，但并不熟，后来她家定居国外，联系也就更少，而且我把手抽开了，不过……你应当没看见。”

肖战半阖眼眸，模模糊糊的视线里，一道长身玉立的影逆光而来。

“我不喜欢她，真的。”王一博伸手环住他的腰，启合唇畔轻擦过耳廓，“相信我吧，老师。”

尾音绵长，活像一把小钩子，直直勾起心底最深的欲望。

肖战身子又是一抖，抑制不住的吸气声泄出几许，王一博却不肯放过他，又问：“老师，知道你刚刚的行为算什么吗？”

“是吃醋。”轻快笑意伴随胸腔震动，肌肤相贴，体温高得烫手，“你在吃我的醋。”

肖战微仰起头，盈满泪光的眼眸看任何东西都像落下一层雾。

他还是看清了。

他看见王一博在笑，不是交际场合中礼貌淡漠的笑容，而是实打实的，鲜活灿烂的笑意，狭长眼眸像弯月，里面蕴藏碎亮星光，看得他心神一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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