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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消暑
面前是偌大一片球场，少年人跑动间卷起一阵疾风，挥汗如雨，隔离网外围了一圈小姑娘，正呐喊助威。
两人干脆挑了张空的长椅坐下。
变故发生在刹那间。一名高中生突然倒地不起，紧握着脚踝不敢动弹，原本正在进行的篮球赛被迫中断，众人围作一团，观察伤员情况。
倒地的年轻人表情太过痛苦，以至于谁也不敢贸然出手，正束手无策之际，一道清朗的男声横空插入：“让我看看。”
人群不自觉让出了一条道。
许是肖战与王一博的气质，因此众人没有任何异议。
肖战好歹也打了几年篮球，什么突发情况没见过。
他动作轻柔，翻看两下年轻人的脚踝，最后得出了结论：“脚踝扭伤，可以动，找个人背他去医务室。”
骚乱就此平息，但首发一走，替补又背着人去了医务室，篮球赛就算要进行下去，也始终少了个人。
有个年轻人试探着问：“两位学长，有兴趣打场比赛吗？”
王一博看向肖战：“去么？”
肖战摇摇头：“天气热，算了。”
“那你帮我拿着。”王一博把腕表和多余的衣衫取下，从旁人手里接过球衣套上，“等我。”
肖战愣了愣：“你会打？”
王一博笑笑：“嗯。”
“想在学长面前耍个帅。”他凑上前，压低声音，低沉磁性的嗓音穿过耳膜，“给个面子么？”
“什么面子？”
“万一我赢了。”王一博的目光巡视一圈周围，“你亲我一下，行么？”
球场熙来攘往，独属于少年人的青春气里，都朦朦胧胧附上一层悸动，王一博眉骨鼻梁落在阳光下的光影中，眼神认真。
像一树松柏，挺直了脊背不退缩。
肖战面色平静，却红透了耳朵。
他既没答应也没拒绝，只是挥挥手道：“……快开始了，你先上场吧。”
王一博远去，留给他一个奔跑的背影。
篮球赛进行得热火朝天，原本还势均力敌的场面，在王一博加入其中一方球队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与球队没有磨合过，团队默契只能堪堪算是及格，但他一人足以抵挡千军万马，中球率极高，比分很快被拉大差距，遥遥领先。
另一只队伍眼见情势不妙，迅速作出战略部署，大前锋与中锋由此对王一博展开全方位防守。
纵使如此，王一博凭借一个又一个假动作，令敌人来不及反应。
他带球过人，跑至三分线，但队友不是离得远，就是正在被人防守，无法脱身。
身后脚步声渐进，对方最高的球员向他狂奔而来，眼看就要近身。
王一博没有丝毫犹豫，他的手腕高高抬起，篮球随着力道飞出，重重砸入篮筐，抛出了一个漂亮的三分球！
全场沸腾！
场上场外一片欢呼雀跃，少女们的尖叫划破苍穹，足以震破耳膜。
肖战不得不捂紧耳朵。
可就算如此，他仍能听见一小撮女孩的嘀嘀咕咕：“那个学长好帅呀！”
“跪求学长的联系方式！”
“一人血书跪求联系方式！”有人附和，“可他看起来好冷淡，有谁敢上吗？”
……
肆意发散的阳光，与微风两相衬和，剧烈运动而不断渗出的汗珠，从额角滑过王一博的侧脸，线条紧绷清晰。
他微微弯身，撑着膝盖正在调整呼吸，整个人都镀上一层光圈，但看起来仍旧冷。
像一块正在冒气的冰。
王一博突然福至心灵，偏头朝肖战的方向看去，勾了勾唇角。
一瞬间，所有冷淡融解，与肖战同一个方向的少女们忍不住惊呼：“我没看错吧？那位学长在笑？！”
“好帅好帅！”
“他是在看我们吗？”
耳边明明充斥着少女的窃窃私语，肖战却浑然不觉，只是下意识地展出笑颜，作为回应。
他们当着人群的面，偷偷交换了一个眼神。
篮球赛如火如荼，战况激烈，随着时间清零，终于落下帷幕。
王一博所在的球队，以绝对优势的大比分获胜，可他神色淡淡，波澜不惊，就好像早已预料到结局，没有丝毫意外。
少年们随手拿了条毛巾擦汗，聚在一起兴奋地欢呼呐喊，还有不少人喊道：“学长牛逼！”
“学长是外挂！”
王一博朝肖战大步走去，所有赞美被他抛在身后，还有十几步的距离时，却被一个女生拦下。
女生手里攥着瓶矿泉水，瓶身还冒有冷冰冰的雾气，一看就是从冰柜里刚拿出不久：学长，给。”
王一博下意识看了眼肖战。
肖战姿态闲散，两条长腿随意交叠，面上一派从容，没有丝毫不快。
也不见他作出任何关乎吃醋的举动。
王一博收回视线：“破费了。”
肖战看清王一博的动作，不由得眯了眯眼，在确认他真的接过了那瓶水后，一股不悦窜上心头。
“没事没事！”女生大抵以为会被拒绝，走向却出乎意料，瞬间涨红了整张脸，“学长打得可真好！特别帅！”
“可以要一个你的联系方式吗？”
王一博没有立即作答，反倒在裤兜里捣鼓了一阵，女生以为他是在拿手机，心头一喜。
他的手生得好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摊开后放在阳光下，尤为惹眼，就像一幅画——如果忽视掉掌间放置的一张百元大钞。
女生愣了愣：“这是？”
“我手机不在身上，现金带的也不多，只有这个面额。”王一博语气自然，“这瓶水我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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