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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悸动

王一博进来的时候，肖战正坐在床上发呆。

“醒了？”王一博将备好的早餐与胃药一齐放下，“有没有不舒服？”

因为宿醉，肖战头疼欲裂。

喝醉了没有意识倒还好，如今清醒过来，反而没有脸面哼哼唧唧不舒服，只能摇摇头：“我没事。”

晴朗的阳光透过半片大开的窗户，飘飘洒洒铺了满屋，偶有几声飞鸟轻啼，院外枝丫横斜，映出交叠斑驳的影。

王一博问：“今天有什么安排么？”

“得去一趟公司，盛珂说前段时间有个未竟的项目，对方派了人来签合同。”肖战如实答。

他全身无力，硬撑着起来，往浴室方向走。

“我昨天……做了什么吗？”

王一博脚步一顿，他听见肖战问。

肖战从睡醒开始，便一直觉得不对劲，总觉得有什么事被他忘记了，但他想不起来。

良久，王一博嘴边噙着抹笑意，慢慢朝他靠近。

“你昨天没做什么。”他弯着眼睛，话音一转，“就是抱着我不放，不肯撒手，还让我亲你。”

“这算么？”

王一博坏心眼地凑近肖战，眼里真诚的情绪缓缓涌动，看不出半点假话的意思。

肖战原本不信，此刻却不由得怀疑起自己来。

他面上一热，结结巴巴地问：“真、真的么？我怎么……不记得了？”

“嗯。”王一博瞧着他好看的眉眼，眼睫不住抖动，“你还说亲你就当作是你欠我的帐，今天还回来。”

“你不记得了？”

王一博比肖战略高些，肖战只有微仰着头才能与之对视，但当对方平直的目光扫过来，眸光微垂，他就能清晰地看见自己在眼里的倒影。

肖战微张着唇，没有说话。

王一博直勾勾地看着肖战，不久，他又垂下头，长长的眼睫遮挡住大半视线，好像重得再也抬不起来了，委屈而落寞：“没关系，忘了就忘了吧，我没事。”

肖战：“……”

温软的触感落在唇角，一触即收。

随后响起浴室门关合的声音，落荒而逃的人丢下一句：“我洗澡了。”便再没声响。

王一博闷声笑着，肩膀都跟着抖动。

这个人真是……怎么看都可爱。

来电铃声响起的刹那，王一博扫了眼备注，发现是个陌生号码，但仍旧接通了电话。

“王少爷，我是兰瑜。”

“嗯。”王一博端起那碗凉透了的粥，再放回厨房，等着肖战洗完就能吃上热乎乎的早餐。

兰瑜：“黄良的事差不多了，判决书要我发你一份么？”

王一博道：“不必。”

那些证据是他派人亲手整理过的，内容记录了什么心里有数，因此判决结果如何他也大概有个底，不需要这份略显多余的判决书。

“好。”兰瑜应下，“那麻烦你一并告诉肖战吧。”

电话那头沉默半晌，才传来王一博的声音：“可能不行。”

兰瑜一愣。

他不明白，这俩人分明刚结婚不久，就算真如外界所说，只是商业联姻，那也不至于到互不联系的程度。

“劳你亲自告诉他。”指尖落在岛台边缘，随着主人的动作无意识地轻点两下，“而且，他要是问起来那些证据，不用告诉他是我做的。”

“麻烦了。”

他并不想刻意隐瞒什么，只是如今时机尚未成熟，不能全盘托出。

王一博就算再冷淡，但这话说得客客气气，还帮了兰瑜一个大忙，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浴室里水声渐小，估摸着肖战该出来了。

王一博将那碗清粥重新加热一遍，左等右等，直到复热过的粥汤又凉，仍不见肖战出来，他才觉得不对。

“怎么了？”伴随两道叩击门板的声响，王一博语气关切的问。

浴室装潢采用了特殊材质，洗澡时只能稍微模糊些里头的场景，又没有帘子之类的遮挡物，半遮不掩的，反倒更显暧昧。

肖战此刻靠近门边，精瘦紧致的身材倒映在玻璃上，朦胧雾气掩盖，更添几分韵味。

而肖战自然也能透过里头的玻璃，看清王一博的影，立在门边，侧过脸时紧绷干净的线条惹眼。

就隔着一扇门的距离，他能模糊看见王一博，王一博自然也能看见他。

而他此刻，正一丝不挂。

这个认知让肖战有些害臊，本就沾染了潮湿水汽的皮肤更透些微红。

“我忘记拿衣服了。”

不算大的音量，透过这扇门闷闷地传来，钻入王一博耳中。

在肖战进入浴室前，他们做过什么，王一博可没忘。

他即刻反应过来。

是因为那个吻，搅动了肖战的思绪，令他害臊得来不及收拾干净的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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