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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上他的视线,展抒怀不太自然地扯出了下嘴角。
霍皖衣没打算为展抒怀解围,但还是先开口道:“谢相怎么在这里?”
谢紫殷今日着身乌衣,墨发高束,与往日繁复华丽、黼黻文章的模样截然不同,反而显出几分出尘清冷的意味。
他这样发问,谢紫殷便挑起眼帘看他:“我不该在这里?”
霍皖衣笑着走进:“我与谢相是什么关系,还能有不该的时候么?”
他撩开衣摆坐在谢紫殷身边,正与展抒怀对坐。
展抒怀挤了挤眼睛。
谢紫殷瞥过一眼,神情兴致缺缺,道:“展抒怀,你还是太自在了。”
这句话语的分量不重不轻,就连语调也未有多少清晰明显的变化。
展抒怀却立即道:“谢相言重了,在下一点儿也不自在。”
谢紫殷轻嗤道:“不自在?”
那双眼睛又看向霍皖衣:“不自在到能够帮他登上偕陵山?”
一室沉默。
少顷,展抒怀道:“……难道谢相不知?”
谢紫殷探出手,尾指勾起霍皖衣肩侧青丝,懒懒发笑:“我知道是一回事,你帮他又是另一回事。展抒怀,如今的天下究竟是谁的天下,你不明白?”
展抒怀感觉自己的心脏颤了两颤。
展抒怀强撑着道:“这不是因为谢相和霍兄还在藕断丝连……”
“嗯?”
“……旧情难忘?”
“哦?”
“……”展抒怀闭了闭眼,豁出去般,“不然还能是什么?”
谢紫殷道:“你说得也不错。”
展抒怀倏然望来。
谢紫殷眼底古井无波,语调轻缓地发问:“你还打算在这里坐多久?”
剪去一丝灯芯,烛光又明。
霍皖衣窝在椅子里为自己斟了杯茶,笑道:“谢相耍了好大的威风。”
谢紫殷道:“我不如霍大人威风。”
“哪里,”霍皖衣顺着谢紫殷的话意,微笑继续,“如果没有谢相允肯,我怎么能真的见到陛下呢?这都是谢相的功劳,是我向谢相求来的恩赏。”
谢紫殷一手撑颌,闻言,指尖又在桌上敲出几声脆响。
“霍皖衣,你比以前更会说话,也更会说谎。”
霍皖衣挑眉:“人是会变的,以前如何,现在未必会一样。但至少在谢相面前,霍皖衣只会是霍皖衣。”
谢紫殷道:“你已经变了,又怎么还会是霍皖衣?”
烛火似乎在静寂里裂出声响。
霍皖衣细细听罢,却只听到交缠的呼吸,山谷中的虫鸣。
他缓缓靠近,嘴唇几乎贴在谢紫殷的耳边,他笑着反问:“如果我不是霍皖衣了,谢相从阴曹地府里爬出来,又能找谁报仇呢?”
——他声音好听,每个字连在一起,就像丝丝串串受着惊雷而砸落的雨。
谢紫殷忽然拽住他的手腕,将他翻倒按在冰冷的木桌上。
烛台倾倒,滚落在地。
火光骤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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