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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这是万无一失的。”
梁尺涧再度看向霍皖衣,眸中幽怨:“但你猜我为什么还是做了榜眼?”
霍皖衣心中隐隐有个猜想。
但是他不妄作揣测,笑道:“因为梁兄文采卓绝,引得人人击节赞叹,非要让你名列第二?”
梁尺涧摇首。
他靠着椅背,双手覆面,委屈道:“是因为谢相非要给我提甲!”
“你是不知道啊,”在这件事面前,梁尺涧毫无君子之风,提及便是满腹委屈怨念,“这是什么?本朝第一次科举,一甲三人必然是风口浪尖,官场这个名利场,哪儿能是轻松就能混出名堂来?做二甲三甲,好歹不起眼,进士及第的人却是无数双眼睛盯着,做什么都会被人看得清清楚楚。”
更何况梁尺涧本身也不是个爱出风头的人。
他如果是,怕是进盛京的第一天就会将自己的身份闹得满城皆知。
他偏偏不是这种人,却做了榜眼。
梁尺涧放下双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霍皖衣:“谢相亲手把我的二甲头名提成了一甲第二,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霍皖衣动了动唇。
梁尺涧替他回答了这个问题:“因为他也知道这是风口浪尖,你一个人就算扛得下来,那也要费许多心神。我这个倒霉蛋身世不凡,考中进士就再也瞒不下去,干脆让我跟你一起站在这风口浪尖……这样一来,刘相的表侄孙,新科榜眼,是不是比你这个状元更厉害?”
人世间何其不公平啊!
梁尺涧唉声叹气:“想出风头的人没有出到风头,不想出风头的人被迫出风头。有苦说不出啊……”
才到家呜呜!
霍美人:没有人关心我以前过得如何。
梁神:泪目。
展某:你有一个悲惨的童年,所以你成为了坏蛋。
霍美人:对啊。
梁神:我突然不想哭了。
贪欲
夜色越深,明灯煌然,高挂的灯笼随风摇曳,长街上行人渐稀。
霍皖衣二人走下茶楼二楼时,忽而见到了个有些熟悉的人影。
玉生道长坐在角落的桌前,手中执杯,似在自斟自饮,双眼却已望向他们,脸上浮现出几分笑意。
上次相见,这位玉生道长对梁尺涧留下一句“你我有缘”。没有前因后果,亦无签文明白,不清不楚抛下这句话,让梁尺涧糊涂了好一阵子。
如今他又与他们同一个茶楼相见,看这个模样,梁尺涧迟疑道:“……他是在等我们?”
霍皖衣轻笑:“应该是等梁兄罢……毕竟梁兄才是玉生道长的有缘人。”
梁尺涧怔了怔道:“我还不想出家。”
他先一步向角落走去,对上玉生清冷淡漠的双眼,梁尺涧撩衣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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