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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宣清没有回答。
他凝视信中的字句,苦笑着想:这何止是不好的事。
谢紫殷懒懒倚在软榻里。
解愁递来的信件上印着玉生信笺独有的花纹。
他解开信笺看罢,挑了下眉。
“你知道什么样的人最可怕吗?”他忽而发问。
解愁摇头:“奴婢不知。”
谢紫殷意味深深地微笑:“像玉生这样的人最可怕。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为着永生不死,他可以放弃一切。”
“我与他相较,反倒像个正常人。”
玉生曾说他们是同类。这句话,兴许是不对的。
解愁有些不明道理:“玉生道长要做什么?”
“……很快我们就会知道了。”
谢紫殷笑着将信件合拢。
他微眯双眼,连日沉郁的心情终于有了些许轻松。
为什么呢?
他想:也许是因为玉生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夜里风冷,谢紫殷将要就寝的时候,府中却又出现了个不速之客。
那人一改往常对他礼待有加的态度,反而透出股难言的冷漠。
梁尺涧坐于屋中,隔着一段距离与他对视。
少顷。
梁尺涧道:“希望谢公子能给梁某一句准话。”
“……梁公子要谢某说什么话?”他笑问。
梁尺涧便答:“你究竟要折磨霍兄到什么时候?”
他好似因之而笑倒在椅中,姿态风流又随意:“梁公子说的是什么话?谢某有些听不懂了。且不说谢某要折磨他到什么时候——便说谢某难道不该折磨他吗?”
梁尺涧道:“你们之间的事,梁某不想过问。但事关霍兄的性命,这件事梁某就不得不问。”
谢紫殷懒懒道:“梁公子怕什么呢。霍皖衣自己亲口说过,就算谢某要去阴曹地府,他也会跟在谢某身后。你担忧又能如何?”
梁尺涧看他片刻,冷冷道:“是吗。如果谢公子真心想要一死了之,那梁某绝无二话。”
“梁公子好像盼着谢某去死。”他好似讶然。
梁尺涧道:“梁某不曾盼望过这种事。于梁某而言,谢公子曾为丞相,为着江山社稷亦做了许多善事。霍兄身为梁某的知己好友,梁某自也不乐见他痛苦难堪。”
“是以今日,梁某只是有句忠告。”
梁尺涧的目光紧紧落在谢紫殷的脸上,不愿错过他分毫神情变幻。
梁尺涧道:“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人之一生,没有多少个四年,也没有第二个十九岁。”
于是在双眸注视之下,谢紫殷无声无息地笑了笑。
“是吗,那又是谁让我错过了四年?”
好消息:下章小虐(千万别跳过,我最喜欢的一章,看完了别打我),下下章和好。
小陶:我又上线了,我上线就在治病,我是什么人啊,我是菩萨(战术后仰)
折刃
他们再相见时,盛京又落了好几场大雪。
天冷风寒。
他托解愁给谢紫殷带话,像个陌生人般,隔着门,唯有得到允可才能踏入。
谢紫殷不想见他。
但霍皖衣站在门前,风吹得他身后的披风上满是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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