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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不是朋友仇人也不是恋人
贺家原被冻得够呛，在过去你常常笑他要风度不要温度，这样的寒冬他外面也只套了一件灰黑色的风衣。
他的脸没有血色嘴唇发着颤。你赶紧把人迎进屋里。
房间里的暖烘烘的，你才发现他还是提着一包东西进来的。
贺家原把手靠近暖气管的边上，向外不断哈气。
“水管爆了。”他转过半个身子看着你，眼色有些躲闪。
所以在修好以前得住在这里。和贺家原相处了十多年，替他补出潜台词的默契依旧还在。
“真的爆了。”贺家原怕你不相信他，把手机给你看，屏幕里播放着厨房的管道“滋滋”往外冒水，渗出的水一直蔓延到客厅。
漏水到这种程度好像确实不方便住了。
你心里不对劲，但仔细想想这里本来就是人家的家，况且你还没付房租，虽然只是暂时没付而已。
你除了接受也只能接受了。
因为贺家原家里不争气的水管太会挑日子，你和他又要开始不尴不尬的同居。
在你的人生中为什么会和同一个人不清不楚的同居两次，你自己都说不清楚。既不是恋人、也不是朋友、现在也不能是仇人。
你和贺家原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至少在目前，他是你房东，你是他的租客。
只需要记住这一点就好了。你把头蒙在被子里，祈祷着自己的意识快些模糊。
第一天的早上和平地度过，实际上等你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的一两点钟，压根就没有早上。
贺家原早就去上班了，你推开门看见桌上有份凉掉的早点——豆浆和刷了甜酱的韭菜盒子。
你摸了摸韭菜盒子外面包裹的黏糊糊的塑料袋，也没有加热就送进了嘴里，冷透了的面皮和失去水分的韭菜有股塑料的口感。
勉强吃了几口，你还是把它扔进了垃圾桶。
就算再喜欢吃的东西，也有吃不下去的时候。
你决定明天去楼下早餐店转一圈，把买早餐的钱还给贺家原。
贺家原要干什么你无从知晓，但你的态度是坚决而明确的。
你在客厅的沙发上画图，期间接了个律师的电话，交谈了案件有关的事情，不出意料会在年后开庭。
等到贺家原回来，你才意识到大半天又过去了。他拎了几包菜，看样子是从商场回来。
哦，也到了吃晚饭的点了。
你从沙发上爬起来，准备收拾一下去楼下解决晚饭。
你把穿了一天的睡衣换成休闲服，弯腰在门口换鞋的时候，贺家原一边穿围裙一边从厨房探出头来。
“你出去吃啊。”贺家原看到你的装束，表情有几秒钟的呆滞。
你点点头，顺便感谢了他今天替你买了早餐。
“等会把钱给你。”你也和他说了以后不用替你买早饭，现在的你几乎不吃早饭了。
“我去换个衣服。”贺家原没聊早饭的事，把挂着脖子上的围裙摘了下去，贴着你的身子从厨房走了出来。
“换衣服干嘛？”这次轮到你呆住了。
贺家原和你大眼瞪小眼，互相从对方的眼神里确定了意图。
这货是想和你一起吃饭而你压根没想带着他。
作为被拒绝的一方，贺家原比你要尴尬。他揉着手里的围裙，退后几步又站在了厨房门前。
“那你去吃吧。”
“拜拜。”在听清他说了什么之前，你已经把门给关上了。
楼下的X县小吃还开着，你点了分炒细粉和小馄饨。
鸡蛋和卷心菜有些焦糊味，细粉上包裹这层透明的油脂，是有些油腻，配上漂着青葱的馄饨汤刚刚好。
明明各地的X县小吃味道做的都大差不错，在这家店里你却觉得食物格外的香。
到柜台付钱的时候老板娘还认出了你。
“你是那个。。。。。。”她想了半天始终没有叫出你的名字，脸上露出歉意笑容，皱纹像盛放的花。
“您还记得我呢。”你有些不好意思也朝她笑了笑。
在你还是个苦逼的室内设计师的时候，几次在错过末班车的时间才加班回来，楼下还在营业也只有这家店了。老板老板娘的普通话不太标准，老实肯干还很热情。你在他们快要打烊的店来，他们也热情招待，有时还会多送你一些白天剩下的小菜。
那时店里除了老板娘夫妇还有他们的两个小孩，一个上小学一个还要再小些，大些的孩子已经在店里帮忙，小的包着纸尿裤走路还走的不稳。
老板娘说两个孩子都送回老家让爷爷奶奶带着读书了。
你看出她笑容里的苦涩，明白这是生活的重压和成年人的无奈。
寒暄几句，你和老板娘告别，她招呼你下一次再和朋友一起来。
看来她不仅记得你还记得贺家原。
你感叹她的记忆力惊人，如果你没记错贺家原好像只和你吃过一次这家店，是在五年前，从小到大第一回吃X县小吃的他在你眼里他简直像个外星人，你把他强拉进来品尝了他口中所谓的黑暗料理。
你们住在一起的时候，虽然在同一个屋檐底下，一起吃饭的次数也并不多。你和贺家原也吃不到一起去，多数的情况都是你吃你的，他吃他的。即使在一个餐桌，也少有同时满足你们两口味的菜。出去吃饭也多选择西餐和没有吃过的改良菜品。
今天贺家原却想要和你一起吃，回想出门前他的表情，是不甘心又没办法吗？你的心里感到怪怪的。
“敏感”时期，你怕去酒吧或其他娱乐场会招致不必要的麻烦只能在楼下溜达了几圈，跳广场的大妈仍在跳多年前老掉牙的曲子，你没寻到有趣的事，又在底下消磨了会时间，被冻的受不了了，实在无事可做才回到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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