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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午夜的剧院 3

“鬼魂附在你身上了？”古三儿这个时候突然出现在了龚虎的身后，颇有些戏谑的说：“您这事儿不新鲜啊，像我们这天天办案的老听说！我一直挺好奇是什么感觉的？”

“他是我们一起的，你继续说！”龚虎指了一下古三儿接着记录。

“就是身上特别没劲儿，从昨天到现在隔一会儿就得去趟厕所，耳朵里总有嗡嗡的声音。睡不着觉！我一想睡觉，满眼都是黑不溜秋的剧场里边一条白色的线框着一个死尸，远处一个白乎乎的人影往我身上跑。一要睡着就吓醒，一要睡着就吓醒。醒了一身冷汗，以为过了大半天似的，一看表才刚过五分钟。”

“你怎么确定？我是说，你怎么知道有鬼魂附在身上了？”古三儿接着问。

刘大妈突然上前一步：“就是撞科了！我们小时候听的那些症状跟他这都一样。那横死的人就死在茶馆里边，一周不到魂魄都还没走呢！他这是过去把魂魄给惊扰了！能不出事儿么！”一旁的刘大妈说。

年轻人看着一旁的刘大妈也点点头，看那意思是后悔极了大半夜的往没人的剧场里边爬。

古三儿两只眼睛打量着年轻人，那年轻人两个眼窝凹陷，面沉似水。抬头纹看起来都要比平时深一点的似的，尽管他头一次见这年轻人。球鞋上边一层的薄土，乞丐裤皱皱囊囊的，特别脏。上身白色的长袖 T 恤，外边套着一件黑色的 POLO 衫，POLO 衫胸部的位置有几处磨伤的痕迹，袖口很脏，手腕磨破了点皮。

年轻人跟龚虎交谈的过程中，古三儿绕到年轻人身后，看了看年轻人鞋跟儿还有小腿处的位置，又转回头对龚虎说：“还有谁跟他一块儿进去的？”

“昨天晚上进了剧场大院的是三个人。一个是他，还有两个人，但是那两个人没进剧场里边，就他一个人进了剧场里边了。”身后的刘大妈回答道。

“哦。”龚虎回答。

“那，那张大爷算吗？他不也进去了吗？”年轻人问。

“张大爷，你说的张大爷是茶馆儿门卫那张大爷吗？”古三儿问。

他记得第一次到茶馆来的时候，为了了解案情曾经和门卫攀谈很久。老头不善言辞，但是提供了许多帮助。

“对，当我有意识了的时候就看见门卫张大爷在我不远处躺着。”年轻人说。

“是你把张大爷救出来的？”古三儿问。

“是啊！”

“那刘大妈不说张大爷是早晨才送医院的嘛？”龚虎看着不远处的刘大妈问。

“是啊，我有意识的时候，天都蒙蒙亮了！”

“你有意识之后，身体是什么感觉？”古三儿问：“头晕吗？我指的是身体层面的头晕，不是精神上的那种。”

“我也说不太清楚，反正就是有点头晕！要是硬说的话，倒不是脑袋感觉多么的疼，就是感觉意识不是特别清楚的那种头晕。”

“很好，你在无意识的这将近 3 个小时里，中间的事情能记得多少？”古三儿接着说：“就是你说的，鬼魂附在你身上之后。”

古三儿说完这句话，龚虎看了古三儿一眼。

“这段时间里我其实不是完全没有意识，我感觉我在一个特别空旷的空间里。我感觉得到周围有特别嘈杂的声音，听得到有人从我身边经过发出的脚步声。不是有个鬼混在我身上嘛！就鬼压床似的，身体不能动缓，可是又跟睡觉似的，一会儿又不那么清楚，这种感觉忽强忽弱。”

“就是周围发生了什么你不知道，但是你能感觉得到周围的状态和环境。”龚虎记录着。

“是的，但是也没您说的那么清楚。”年轻人有点烦躁了似的。

当天下午 3 点 36 分，龚虎接到电话，洋人茶馆传达室张大爷在中午 12 点 30 分左右苏醒。张大爷目前身体状况已经趋于稳定，医生认为已经有条件接受问询，于是龚虎和古三儿在第一时间赶到医院。

“撞邪了，我撞邪了！”古三儿和龚虎到医院的时候张大爷还是情绪有些激动。

“您现在好一点吗？”古三儿问，他跟张大爷有一面之缘，上次为了了解案情俩人聊的不错。

“我昨天晚上撞邪了！”门卫张大爷激动地坐起身来。

“您先别急，真撞邪了咱也有办法治！您先把您知道的情况跟我说一下！”龚虎说着把张大爷掺好，慢慢躺平了，放下。

“我回去的时候，锣鼓喧天哪！小鬼儿都把剧场都坐满了，排大戏了！”张大爷说着，两只眼睛都瞪圆了。

“您回去的时候？”古三儿问：“您离开过一阵子？中途回去发现茶馆里面有人唱戏的？”

“是，我那天夜班，夜班不许睡觉，我岁数大了，上夜班熬夜一般 12 点来钟去买瓶酒，喝点一宿就过去了，要不然盯不到早晨。”

“洋人茶馆附近，您想买瓶酒去，这事不容易了吧？”古三儿想一想说：“不得走出去一站地！一直到延庆里的最南边才有个小超市啊！”说着话古三儿从脖子上摘下他那串盘了许久的飞碟金刚，套在手上绕三圈，是他下意识的小动作，一想事儿就爱盘珠子。

“对，我就在那儿买的！”张大爷点点头说。

“这一来一回，不得一个钟头啊？”古三儿说。

“那倒用不了，路熟我走的也快？”

“您回到剧场的时候大概不到一点。”古三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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