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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秋月般的眼睛点漆一般，浓浓地望住我，说：“对，你的，我也是你的。”

方知有凑上来，像是想亲吻我的嘴角。我只感觉到一阵风温柔地吹了过来，在我脸上流连忘返。而方知有很快就退开了去，问：“我还可以亲吻小迟，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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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

那天方知有与我说了许多过去的事。

说我们淋雨一起跑回宿舍，在商场合吃一个超贵的冰激凌，拍了好多好多丑丑的大头贴。

然后他开始追问我这五年的经历，还问我大学怎么样，好不好玩，有没有超大的体育场和游泳馆，是不是有一条林荫大道栽着参天大树，一年四季都有不同的风景。

我挑着好的一一回答了。实际上我因为方知有的死亡心绪不宁，高考发挥的并不是很好，当时满脑子“没和他去成一所大学有什么意义”，最后对着方知有曾经说过想去的几所学校，把我分数够的学校填了上去。

所以方知有在听到我的学校时开心死了，眼睛弯弯的，活色生香：“小迟好棒！”

最后，他又紧张兮兮地问我：“那，你有没有想我哇？”

有。

看到成群结队的高中生会想。

看到什么好玩的发现没人分享只能发给贺小绒的时候会想。

看到彩虹的时候会想。

84.

所以我问：“那你快想一下，你当初到底是因为什么死的？”

“坠楼啊。”他看着很茫然。

方知有虽然灵魂回到了我身边，但不知为何，好像是有什么保护机制一样，他一点都想不起来自己死前发生了什么，只模糊记得是跳楼。可是方知有完全没有流露出轻生的想法，他那段时间里，跟我聊得最多的就是暑假、大学、未来。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在一个普通的清晨，毫无征兆地从教学楼上一跃而下？

我又想起来方知有第一次出现在我家时，他说这个保护机制，会把心怀两个同样愿望的人配对，然后帮助灵魂去完成他的愿望。

方知有不记得他的心愿了，但是我的记忆是没被修改过的，我是有能力想起来我有关方知有的心愿是什么的。

方知有回来的那段时间......

我大脑高速运转，突然，一个片段涌现在我的脑海里。

85.

鲜血灌成一条小河，警察在围警戒线，我拼命地往里挤，在被人拦下时掏出教师卡，说我是他的班主任。

警察当时看了我一眼，让我做好最坏的心理预期。

贺小绒那晚叫我出来喝酒，他一向控制不住自己，没多久就喝大了，一个精壮汉子在烧烤摊上掩面痛哭，说：“为什么又是这样......我好想他。”

而我把他送上出租车后坐地铁回家，路上看到几个晚归的高中生。蓝白校服，干净清爽的样子，低头安静地背单词，看着也很像他。

出站以后，那晚月色很好，和今晚一样。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我身上，照亮我脚下那一小块地方。我望着月亮出神，无意识地喃喃道：

“能不能......告诉我真相呢？”

真相是什么？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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