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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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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晚上十点，A市郊区的鎏金会所一片大乱。

起因是A市公.安厅收到线报，有人在鎏金会所内部见到了省一.级逃犯李某，为此临时出动了三名治安民.警，着制.服，携配枪，出示警.察证后雷厉风行地开始沿楼层逐间搜查。保安阻拦不住，无数房间门被踢破，里头男男女.女的惊叫声响成一片。

到经理联系公.安厅，确认当晚并没有派出民.警时，那三人已经踢破了位于三楼最里面的一间套房门。看起来年纪稍长的一人率先进入，随即退出，回头露出严肃的表情提醒身后的人。

“谷雨、大头。做好心理准备。”

房间里的粗喘声传了出来，身穿民.警制.服的丁谷雨与大头互望了一眼，大头正要越过谷雨朝里面走，丁谷雨喊住他，从身后抽.出手机打开录制模式，走进了房间。

房间里光线昏暗，弥漫着令人晕头转向的禁药气.味。丁谷雨进门就看到一张床，床.上有两个人——躺着的那个看上.去不过十三四岁，不着寸缕，被蒙着眼、塞着口*，手脚被红色绳索分别系在四根床柱上，身体布满鞭痕、蜡滴和刀.伤，有几道伤口还在渗血；架着他腿的是个骨瘦如柴的老男人，显然还沉迷在药.物的作用中，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有人进了门，正在卖力地挺着腰动作着。

丁谷雨的手背青筋鼓出，将手机捏得咯咯响。

“畜生啊。”站在他身边的老王忍不住啐了声。

那孩子听到了有人说话，哀鸣起来，挣扎着晃动手脚。那老男人看他反抗，伸手狠狠抽了他一巴掌，掐住他的脖子，嘴里颠三倒四地喃喃念着。

“双木，宝贝，忍.忍，忍.忍就舒服了。”

丁谷雨关掉手机，随即扑了上.去。

等方蕴带着人赶到鎏金岁月时，双木已经被假警.察们救走了。他得到的情报只有三个人的身手都非常好，把人救出来的时候打.倒了很多保安，走之前破坏了所有监.控，而且开的车也是用的假牌照。

方蕴大怒，在现场又是砸又是骂，发泄一通打电话给了绍翰舟。

绍翰舟接了。

“这事是不是你干的？”他开门见山。

“什么事？”绍翰舟在电话那边明知故问。

“你不要以为没有留下证据我就不知道是你！”方蕴怒吼，“你下午没要到人，晚上人就被假警.察劫走了，不是你还能是谁？”

绍翰舟笑了起来，问他：“怎么，难道你觉得让真警.察搜查一趟会比较好？”

“少踏马威胁我！你们动手劫人就算了，还打断了我那个叔叔好几根骨头！”方蕴咬牙切齿地说，“我告诉你，这事没完！”

说完，方蕴挂了电话。

绍翰舟放下手机。

他们在医.院。护.士正在给昏迷状态的双木挂点滴。秀秀和双喜围在病床边，望着双木疯狂掉眼泪。谷雨、老王和大头已经换下了假警.察制.服，此时都站在绍翰舟身后。

“谁动的手？”绍翰舟沉着脸问。

谷雨皱眉，开口：“是我。”

绍翰舟惊讶：“你将来要当警.察，你把人骨头打断了？”

丁谷雨回头，望了双木一眼。双木脸上毫无血色，袖子里露出的两只胳膊缠满了绷带。

“我现在还不是。”

“我也打了。”老王插嘴。

随即大头也举起了手。

“但小谷雨很聪明，他录了那个老变.态那什么的证据。”老王接着说，“那老变.态要是想找我们麻烦，他也落不着什么好。”

“干得好。”绍翰舟笑了。他望了那几个小孩一眼，说：“把这几个孩子看紧点，出院以后让他们先去翰青公.寓待着吧。”

出医.院已经是凌晨。

在回家的车上，丁谷雨向绍翰舟道歉：“对不起，我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为什么这么说？”绍翰舟摸他大腿，“原本我就想跟方家撇清关系。盛舟贸易毕竟是做正当生意的，他家这艘船已经快沉了，早下船早好。”

丁谷雨反应过.来：“所以那天你故意拿我气方蕴……”

“为什么不能是我看不惯他对你口不择言，所以想犯犯.剑呢？”绍翰舟往丁谷雨身上靠，手指顺着大腿往上摸。

“别这样，我会误会的。”丁谷雨按住绍翰舟的手，但拍了拍他的手背。

车窗外的灯光流动，扫过丁谷雨浅色的眼瞳，把那双温柔的杏眼映照像黄玉般通透。绍翰舟的脸上原本还挂着很有.点道貌岸然的笑容，在丁谷雨平静的的凝视中逐渐失去余裕，眼睛越睁越大，嘴角也跟着放平，在车内半明半暗的模糊光线中慢慢恢复成善良乖觉的面貌。

似乎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绍翰舟开启双.唇：“如……”

“碰！”

只听一声巨响，紧接着是视野旋转，气囊弹出，乱流从破碎的车窗涌入，丁谷雨同时扑向绍翰舟，用身体挡住了溅过.来的玻璃碎片，又是轰隆一声，半截树干直接穿破车前窗撞了进来。

两人在刺耳的汽车警报声中晕了过去。

两天后，绍翰舟脑袋上缠着纱布，站在医.院打电话。

“你踏马到底想撞我几次！”

“不是我.干的。”方蕴在电话另一边说，“是方利金。他现在就是个疯子，双木走之前把他的蛋给踩碎了，你们如果不把双木还给他，他不会停止报复。”

“那就准备给他收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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