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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景初站起身:“背主的奴仆,我可不敢要。”
夏承运却自有仪仗:“这奴才也要分两种,一种是可信的,另一种便是可用的,老奴就是第二种。”
时景初眉梢微挑,像是来了兴趣。
夏承运连忙继续开口道:“奴才跟了圣上十几年,不会再有比奴才更了解他的人了。”
“我又怎么知道你口中所说的是真是假?谁知道你是不是面上效忠,转身便将我卖给顾清晏?”
夏承运的心却是愈加安定,冷汗顺着流进眼睑,借着擦汗的动作掩下眸中的情绪,笑着表忠心。
“老奴愿意吃下易神医的药,若是整条命都攥在您的手里,又怎么敢叛主呢?”
时景初这次没有回话,瞬间,整个冰窖一片静寂。
夏承运本来胸有成竹,却未料到他是这个反应,急忙抬起头。
——只见少年的眼中只有冰冷的嘲讽,却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意动。
在夏承运越发惊惶的眼神中,时景初的声音很低。
“看看你的右手吧,能为了顾清晏自己动手削掉小指的人,怎么会背叛得这般容易?”
夏承运慌忙张口:“老奴——”
“也许你就是贪生怕死,”时景初打断,“但我却从来没有用你的想法,二哥走的那天,是你送去的香囊。”
而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太久,从始至终想要的,便是让他们主仆偿命。
今晚的一切,都还只是第一步。
时景初神情冷漠,琥珀色的瞳孔映着四周的寒冰,微微低着头,高高在上的,满是凌厉的意味。
“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而你的尸体会一直藏在这里,等到入夏打开冰窖。顾清晏会吃着由你的腐肉熏就的冰,直到有人发现你的尸体。”
夏承运终于意识到,他说的都是真的。
于是终于抛去了勉力维持的游刃有余的假象,拖着刺痛的断腿想要靠近,官帽早就掉了,乱发垂着,面上从未褪去的笑终于消失不见。
犹不死心地喊道:“我真的有用!老奴是绝对不敢背叛你的啊,只要您留我一命,上刀山下火海,不管什么事,我都能办得妥妥帖帖。”
时景初退后一步,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
见无力回天,夏承运双眼血红,像是从地狱里爬上的凄嚎的恶鬼。
直到被灌下药,吐出的血污脏了满脸,双目仍睁得极大,像是要在临死之前,将面前的人永远印在脑海之中,癫狂道:“你以为你杀了我,就能伤到圣上吗?!他是天子,天道气运都站在他身后......你们都等着......”
终于,他再也说不出话了,双目却还睁着,血丝遍布。
时景初双手颤抖,却还强迫自己一直看着,把他的死相都尽收眼底。
——直到一双手轻轻遮住他的眼,耳旁传来一声轻轻的“别看”。
时景初手中的瓷瓶砸到地上,紧紧攥着面前人的衣服,半晌控制不住地干呕起来。
这是他第一次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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