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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危廷咬着牙,拼了命地背着兰德、带着凯恩,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向求生的路。
“危……”兰德虚弱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把、把我放下吧,我……”
“闭嘴!”危廷也没什么劲儿了,但还是十分愤怒地骂道,“别给老子添乱!”
“哈……”兰德笑了,“臭小子,敢在我面前自称老子……咳咳……”
危廷感到有滚烫的液体喷薄在自己的颈后,那是兰德咳出的血。
“别说话了,兰德。”危廷其实心里清楚兰德活不过太久了,但他脚下却执拗地不愿停留,“我带你回家、带你回家……”
“别……把我放下吧、我、我不想拖累……”兰德的声音越来越低,“别自责,危,好好活下去,带着我和我们队友的份儿,好好活下去,你和凯恩……不然,我瞧不起你……”
危廷没再说话了,他背着兰德、领着凯恩一路越过茂密的丛林,来到了直升机停留的位置。
路上,他感到兰德在自己的背上一点点变得冰凉、变得僵硬、变得失去了最后一分生气。
但是危廷还是咬牙坚持着将兰德的遗体带回了家,他流了眼泪,但很快便将后面越来越多的泪给忍了回去。
男子汉、大男人,流血不流泪,更何况,他还剩唯一一个战友——凯恩——需要照顾。
自那之后,危廷便退出了雇佣兵组织,而凯恩则因为瞎了一只眼、瘸了一条腿也不得不提早“退休”,跟着危廷一起来到了这座位于海边的西方美丽小城,开始了普通人的生活。
可是对于危廷来说,日子并没有因为远离战火和枪炮就变的平静,办完兰德葬礼不久,他就发现自己出现了幻觉——总是能在最疲惫、最烦躁的时候“看到”兰德、“听到”兰德。
最开始,危廷没有在意,可越到后来,兰德出现的频率就越高,直到现在,他似乎已经变成了自己的影子。
伴随而来的,是危廷对疼痛和流血的强烈渴望。
他控制不了自己身体里汹涌的、对痛感的畸形追求,他想要疼、想要流血,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暂时忘却眼前总是萦绕着的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危廷知道自己得病了,但他从未跟任何人说起过,更没想过要去治疗,他的心,早已跟着那场战事里死去的队友一起,停止了跳动。
他现在每天活着、就像一具被抽走了魂的行尸走肉,走在街上、也像是一条孤独游荡的丧家之犬。
除此之外,危廷还渐渐地沉溺于性,和不同的女人上床,但却从不和谁固定关系。
他追求的,也只是在畅快释放的那短暂时间里,可以暂时忘却灵魂里住着另一个人的、这狗血又操蛋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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