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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夺舍

林牧坐在床边愣了一会，才想起自己早课不能迟到。

他先拿了奈星舟的钥匙，去宿管阿姨那里还了钥匙，然后跑去教室。因为迟了些，错过了跳楼的那一瞬间，尸体已经在地上了，还是张怡晨。

恍恍惚惚地进入教室，兰小青还在，刘渊却不在教室。

林牧走过去和兰小青坐在一起。

“你怎么来得这么迟？奈星舟呢？快上课了他怎么还没到？”兰小青有些着急地问。

林牧的喉结动了动，半晌才轻轻说：“他死了。”

“什么！”兰小青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林牧也觉得不可置信，他恍惚地觉得自己还是在做梦，但是他醒不过来。他的理智告诉他，是因为他溺水而亡san值掉了些，才会做梦，他现在被怨气缠住了……

但是当他向兰小青求证：“今天第几天？”

兰小青这次很确定地说：“第三天。我昨晚被张怡晨附身的事我是有记忆的，我看到你和奈星舟跳湖死了，然后我就醒了。”

兰小青在听到张怡晨说她没有怨气、身体破了洞时，十分心虚，她害怕因为自己浪费了一瓶消除剂导致这次副本过不了。但一想到张怡晨没有怨气、我们又还有三瓶消除剂，对付刘羽和李双白再加上环境是刚好的，也就不再害怕什么了，她只要跟紧了林牧和奈星舟，装作不知道自己的消除剂为什么用掉了就好了。

但她也没想到，那么厉害的奈星舟居然就这样死了。

听到兰小青这样说，林牧陷入了沉默，原来不是做梦。

他真的死了。

林牧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一种什么感觉，他就是觉得不可能，奈星舟怎么可能会死，虽然他怕鬼、胆小，但是他脑子活泛、又那么能打，怎么就死了？

他的推理在这一刻毫无用处。

他心不在焉地上完这节课，课后的提问时，因为班里人已经很少了，终于提问到了林牧，幸好林牧是个程序员，最底层的这些逻辑他都清楚，所以虽然心不在焉，也成功度过了。

下课了，兰小青那边也没有了室友，这同时意味着他俩的行为不再受约束。两人为了赶时间，并没有去食堂吃饭，林牧嘱咐兰小青去画室取张怡晨为李双白准备的画册，而他自己直接来到男生宿舍楼下。

林牧上楼先进入刘渊的寝室查看，昨天他刻意拿走了刘渊的寝室钥匙。

但是刘渊不在宿舍，也就是说他要么是昨天死了，今天被怨气刷新；要么是还没死，不知道跑去哪里了。

他再去奈星舟的宿舍，开门的时候他动作很慢很轻，但是他还是看到奈星舟的尸体正躺在床上。

林牧缓慢爬上床，坐在床边看着奈星舟的尸体若有所思。半晌，才伸手拿了奈星舟的手机，拿走他的怨气消除剂。

突然，自己的手机响了一声，林牧拿出手机查看，是一条短信……

“走吧。”林牧下楼，兰小青已经拿到了画册放在了背包里。

兰小青连忙跟上他：“现在去哪？湖边吗？”

“对，去捞尸体，游戏要结束了。”

林牧背包只有两格，放了两瓶消除剂已经满了，多的那瓶他揣在了口袋里，现在几乎所有的消除剂都在他手里了，还差兰小青的那个……

等到了湖边，林牧深深地看了兰小青一眼，问她：“你知道如果录制失败会怎么样吗？”

兰小青对他突然这样问有点错愕，但还是回答道：“在综艺里死亡的话，亡灵会被发派到地狱十八层的某一层进行义务劳动一天。虽然只有一天，但是那里的一天是地上其他世界的几百年，等劳动结束出来了，外面再也没有人认识你了。”

这是很残酷的刑罚。几百年后，认识你的那些人，该死亡的死亡、该投胎的投胎，被遗忘才是最残酷的惩罚，就如同“到乡翻似烂柯人”的典故一般，恍如隔世。

林牧继续问：“那你觉得我们现在的怨气消除剂够吗？”

兰小青一愣，一手紧张地抓着自己的衣角：“够……够的吧。”想了想说：“我们现在不是只用对付李双白和刘羽吗？你那里有三……我们一共四瓶，绰绰有余吧？”她心虚地差点说错。

林牧点头，似乎在肯定她的说法，然后他掏出一瓶消除剂递给她：“你看看这瓶和你的有什么不同。”

兰小青一头雾水地接过消除剂，再拿出自己的空瓶子，仔细对比。没有任何差别，她也这样回答了。

林牧又拿出一个递给她：“那这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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