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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岁那年,你说你会娶我,会护我一世无恙。我信了,输得遍体鳞伤。」
「可人不能在同一个人身上吃两次亏。」
我看着火舌朝我逼近,肆意地笑了。
摩挲着手心的疤痕,继续说,「当年你十里红妆娶了那季家的女儿,我站在秋阁二楼的雅间看你打马走过。」
这些话我在我脑海中徘徊了千万遍,我以为我会愤怒地、带着怨气地说出来。但我没有。
我的声音平静到了极点,仿佛一潭再也掀不起波澜的死水,还夹杂着几分疲惫与莫名的快感。
「你永远不会知道我的心情。」
「你好残忍啊。」
「如果可以重来,我多想那天夜宴不曾出来,不曾见你,一切都不发生。」
「我这一生,凡事落棋不悔。只有两件事让我午夜梦回时心有余悸,恨不得天天求神拜佛再给我一次机会。」
「一是宫宴偷跑出去,间接害死乳母。」
「二是十五岁心志不定,想也没想就嫁给了你。」
「谢玄,我以为遇到你是否极泰来。」
「这世上本无人能救我,有的只是无尽的绝望。」
「当初嫁给你,放弃一切是我自己选的。所以现在遭遇的一切,我活该自己受着。不能全怪你。」
「我相信当年你被关进禁地,弄得那样狼狈都要娶我,去大漠出使一趟都不忘记我的嘱托,每每我受了风寒都要陪我好几个大夜……我相信你是真的爱过我。」
「可是,有时候,你的爱真的很廉价……」
冷心冷肺遇上了春风揽入怀,或许,是注定要心动的啊。
可是掺杂了太多利益的感情,从开始就注定没法长久。
「谢玄,我说过要你后悔的,你可信了?」
这些年我渐渐明白,死亡或许是解脱,但对于我俩,如此这般活着才是再煎熬不过。
我带着复仇的快意笑着说,「谢玄,朕的江山留给景文了,你可要尽了做人臣的本分啊。」
火焰渐高,屋顶的木头开始坍塌,我看着被点燃的裙摆,以及逐渐模糊的谢玄,最后说了一句,「下辈子,不要再见了。」
跌倒的那一瞬,我忽然想起一种说法——据说人死前会想起印象最深刻的存在。
我以为我会想起那年大婚,十里红妆,万人空巷,盛况空前,谢玄牵起我的手说会护我一生。
然而一生将尽时,我最先想起的画面,却是那年凉台花开,月满枝头,谢玄站在梅花树下,一袭白衣向我伸手,我放下手炉赤着脚跑了出去,轻巧地扑进他怀里,雪化作冰水从脚尖滴落,他轻声斥责,却满眼疼惜。
那时候可真好啊。
所有人都在我身边,我仿佛这个世上最幸福的人。
可是——我不愿再来一次了。
恍惚中,我似乎看见小白向我走来。
他向我伸出手,狡黠的细眸里倒映着我的影子。
他对我说,「地上凉,我拉你起来。」
【尾声】
「燕国女帝白戚晚,有明三十三年生,年十八御王冠即天子位,改年号为安,时天下荡覆,羟人年年进犯。女帝在位七载,励精图治,燕国风调雨顺,国富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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