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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也是出身皇族，怪不得如此端方雍容。”

“娘娘过誉了。”

皇后回身望她，眼神真挚：“虽然不知道你和陛下之间发生了什么，若有误会，要今早澄清才是。本宫看得出来，陛下对你一片赤诚，本宫从未见他对哪个女子如此上心。他越是不来看你，便说明他心中越是在意。陛下看似冷漠，对什么都不在意，其实是重情重义之人，只是幼年颠沛流离，便不轻易相信他人。因为缺少关怀，才会倍加渴望。”

她轻轻牵住她的手：“留下来吧。”

云姝沉默了会儿，将抽从她掌心抽出，道：“皇后娘娘母仪天下，胸襟宽广，吾辈叹服。然而，臣女是前朝之人，能在长安安稳度日，已是平生修来的福分，怎还敢奢望更多？臣女，不敢妄想。”

皇后也是沉默良久，尔后徐徐一叹：“何必如此？”

云姝眉眼低垂，容色很是沉静，声音不大，听在耳中却是字字清晰：“臣女不愿陛下为了臣女与众臣作对，君臣离心，更不愿陛下蒙此荒淫不堪的缪名。娘娘应该也清楚，天下初定，陛下当务之急是朝政之事，其他的，只会更为负累。”

“你应该多给陛下一点信心。而且，陛下当年既然敢杀了废太子，就不是惧怕流言蜚语的人。”

云姝握了握掌心，迟钝的痛感让她更加清醒。

她轻轻一笑：“可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臣女实在不愿如此。多谢娘娘美意，臣女去意已决。唯愿娘娘、陛下永结同心，携手到老，愿大魏海晏河清，八方宁靖。”

皇后摇了摇头，不再劝说。

有些人，有些事，不是劝就能劝动的。

好比皇帝，好比眼前这个清高傲岸的执拗女子。

身在乱世，有些事情，确实是情非得已，明明不愿，却仍要那样去做。

……

永安宫。

“她是这么说的？”太后低头呷一口茶，茶盖轻轻撇着茶叶沫儿，面上端庄依旧，无波无澜。

“回太后娘娘的话，确实如此。”景德弯腰禀道。

太后懒懒地倚在贵妃榻上，闭目揉了揉额际：“她倒还懂事，不跟着那逆子瞎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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