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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僭越什么啊？有你说的这样严重？而且我瞧着陛下挺好性子的，总不会连个人都不愿意借吧。”说着便吩咐身旁女婢，“你去请李公公，将我的话带给陛下。”

云姝额头冒出冷汗，更觉她胆大妄为。

可是，那丫鬟已经出去了。

不刻李全就过来了，在门口摇了摇拂尘：“呦，这是怎么了？”

“李公公。”书凌雪忙跟他见礼，“姝儿妹妹不慎扭了脚，又着了凉。你给瞧瞧，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大碍。”

李全目光望到姝儿脸上，顿了一下，但很快便移开，掩饰得极好。

那种惊涛骇浪，全部压在了心里。

替她把完脉，又替她开了点药，给了药膏。趁着书凌雪去出恭的空当，他叹了口气，压低声音对云姝道：“姝儿姑娘，多年未见了。可是安好？”

“公公看我这狼狈模样，像是安好吗？且我已经嫁做人妇，公公如此称呼，是不是不太妥当？”

“是我疏忽了。不过，从前那样唤你，倒是习惯了，一时竟改不了。”

从前的事恍惚滑过眼前，云姝心里更加乱。

李全看了眼她的神色，又是一阵叹息。想起方才皇帝回去时的脸色，虽与平时无异，但他还是瞧出了一些端倪。原本并不明白，此刻看到她，倒是有了几分猜想。再将皇帝这些年的异常举动联系起来，心里这个猜想逐渐清晰。

也难怪江德福老说他糊涂，他也为自己的后知后觉和这个惊人猜想而睁大了眼睛。

皇帝深更半夜回来，许夫人深更半夜回来还扭了脚、受了凉。

这……

心头千丝万缕，面上却很快拾掇好了异色，只是叮嘱道：“夫人的伤只是皮外伤，好好休息，将养两日便能大好。”

“多谢公公。”

“夫人客气。”

皇帝不到三更天就走了。听着下人过来回禀，云姝才沉沉睡去，紧绷了一晚上的神经顿时松懈，人很快便陷入了昏睡。

回到府里，已是翌日。

还没进门就听见了赵氏的念叨：“我也是为了许家的后嗣着想，难道做错了？她呢？不但忤逆长辈，稍有不顺心便去旁人家里过夜，这要是传出去，咱们许家的名声还要不要了？是不是都要说咱们苛待她？就没见过这样的妇人！”

许蔚倒是笑意莞尔：“祖母过虑了。姝儿只是去会友，那余大人的夫人乃是她的手帕交，多年未见，过府一叙罢了。彻夜不归不过是因为下了雪，路面湿滑实难行走，实非故意不回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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