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学什么沾风惹草

商陆的声音到这就停了，在灯影里露出茫然的神色，像是此刻才惊觉这一切都已经烟消云散。段聿轻覆了掌在他的眼睛，道：“你怎的未到加冠，便取了字？”

这掌心温热安适，商陆便安心地闭住眼，沉默半晌，才道：“娘说，怕来不及。”

他大哥战死后，南疆边防军权旁落，冲着商家去的明刀暗箭便多了起来。

商策遗体归京的那夜，好像所有人都来不及悲伤，父亲与他二哥密谈了许久，娘就守在灵堂前给商陆取了字。

话就此截住，外头落起了小雨，段聿懒散地靠了檐柱，边思索边将手中鱼食一点一点地往湖里撒，鱼儿争相游戏此处，潭澄鱼跃，水帘溅打。

亭内商陆已经睡着，眉眼平静漂亮得紧，迷迷糊糊的睡梦中闷出了一身汗。

段聿近乎成瘾地看他，忽然挨近，冲他轻吹了口气，他正热得慌，似是觉了凉风，便哼哼唧唧地翻身过去，脸紧贴了段聿的小腹。

这人一喘息，热气就透了薄衫，实实在在地钻进去，段聿肩膀一僵，觉得烫，烫得发慌，烫得人心煎熬，他却没有任何要扭开他脸的欲望，心竟想着再烫一点也无妨，商陆便无意识地往前蹭了蹭。

他就更烫了。

连带着血也烫，心也烫。段聿却不怎么欢喜这感觉，便只将注意放于亭外，或许是这湖心亭的夜色太撩人心弦，他越想静心反而越嘈乱。

“大人，你硌到我了。”

商陆不知何时睡醒了，又或许根本没睡，清明的眸盯住段聿，口中抱怨着硌，但是脸并没有离开他那地方。

段聿垂眼回望，一脸平静地没说话，小腹那股热意却是逐渐不受控制，噼里啪啦地烧遍全身。

氛围有些微妙，段聿端肃时就带上禁卫首领的威压，坦荡的目光里丝毫不见心虚，倒是商陆被看得嗓子发紧，喉间暗暗滚动了一圈，竟昏了头，隔着他的薄衫，便要俯首过去。

而段聿仿佛料到这人有此动作般，伸手就勾住了他前襟，手腕一翻，案上那盏梅子酒直径倒了进去，商陆凉得忍不住轻嘶了声。

紧接着灼烫的气息走到耳侧：“未经人事的小狐狸，学什么惹草沾风。”

“没惹旁人。”

他抬脸，丝毫不惧的目光对上段聿的，有些粗暴地拽过段聿的广袖，胡乱揩了把被梅花酒湿透的胸口，泄了气冷漠地道：“糟践了好东西。”说罢便甩袖欲走。

青团蹬着短腿追上去蹭商陆的腿，他俯身将青团抱起，便头也不回地乘舟离了亭。

段聿望着雨中渐渐模糊的单薄身影，低缓自语地笑道：“岂不是差点糟践了好东西。”

次日商陆醒来时段聿已经上朝去了，他呆呆地坐在床沿，里衣湿淋淋地黏住他胸口和后背，整个人都教汗湿透了。

昨夜亭中的场景复在梦里浮现，不同的是这回段聿没挡开他。

他肿着唇抬脸时，段聿轻吻在他额头，指尖冰凉穿过长发挑开了他的腰带，周遭都是梅花酒的甜味，滚烫的吻沿鼻梁骨来到唇侧，他渐渐在段聿唇齿的包裹里溃不成军，难耐的声音自喉间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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