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就要抱

商陆进府已有大半年，整日抱着青团窝在亭中逗弄，不过多久便憋闷得很，此次听闻万佟年集会上有灵兽狻猊，便闹着要段聿带他去瞧新鲜玩意。

将军府门前，步景健蹄还未停稳，裴观书就弓着身子跑过来掀帘，段聿先下了车，而后朝里头伸手。

苍青的长指轻搭在段聿的掌心，商陆微微低首便出了车厢，他恍地被落照刺了眼，抬起手背懒洋洋地揉了揉脸，方睡醒的样子。

在场官员都暗自心惊，商家这痴傻儿竟生得这般天人之姿，面色极白眉眼柔美，原本披散的长发拢结于顶，以簪贯之，身着翡翠青衫，玉带锦束系腰，是病弱也掩不去的风华。

他立于车前横木不动，垂眸与段聿四目相对，张开手臂，傻笑着要段聿抱。

远远看去，段聿脸上浮着抹温和的笑意，贴在小傻子耳边低低私语，似是在哄人，边侧开身要引他下车。

不料那人勾住段聿肩膀笑得更酣，撒娇耍赖偏要抱才肯下。

裴观书见了这景啧啧称奇，横行无忌的禁卫首领怎的就教个傻子治得束手无策。

他正腹诽，便见段大人单臂揽了这小傻子的细腰，将他往下抱。在旁人瞧不见的地方，另一只手钻进外袍，寻到身后软处，狠狠摸拧一把。

商陆的肩背立时僵了僵，抿唇忍下痛色，紧接着做出一副迷茫痴傻的表情，怯懦地牵住段聿袖角，乖巧跟在身后。

府门站了一溜人，两人不紧不慢地走，万弦迎上来，跟段聿说父亲正在前厅等候，自己可先替大人照顾商公子。

段聿未及说话，商陆先傻乎乎地点了头，转而牵了万弦袖角，不假思索跟着走了。

席宴置在前厅，商陆与万弦、裴名及万佟年次子万弛等几个小辈则在偏厅落座。段聿的位置恰好能透过珠帘看见商陆，万弦正温笑着给他净手，他只管迷迷糊糊地笑。

佳肴已至，美酒添香，宴到兴时自然少不了美人助兴，薄纱蒙面的异域舞姬翩翩而来，脚腕的黄金珮环琳琅叮当作响，厅中一时掀起阵扑鼻浓香，极尽奢靡。

直到天色擦黑，周禁才到，经过舞姬时不免多看两眼，又被众人揪住调笑一番，自罚三杯作罢。

万佟年掌心转着两个核桃，倾过身与段聿低声道：“听说都察院那清流此次离京查案，不慎动到了太岁头上，用犯太岁来换升任都察院御史，这桩买卖未免太不合适。”

段聿淡笑着应了：“或许。”

旁边裴观书接话道：“景德郡那案子许是没个完，薛季平入狱，洛都连出了一串，个把月过去温行简仍没有停手的意思，若真惹毛了外头那位，迟早要倒霉。”

周禁开扇掩在嘴边，垂眼笑道：“那这一串里，有没有裴大人？”

裴观书闻言脸色一白，急忙辩解：“我对陛下与娘娘之忠心天地可鉴，这话周大人怎敢乱说！”

“裴大人慌什么。”周禁不紧不慢道：“在下又没说你与外头那位有牵连。”

他还欲争辩却被起奏的丝竹管弦掩了去。段聿觉得吵，揉了揉额角，不经意间一错眼，正瞧见了帘后的商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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