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唇舌失了分寸

“他不会死了吧？”

“哪死得那么容易。”裴名扳过商陆的脸，见声息已经微弱，狠狠呸了声：“这戴罪的傻子本就是一条吊着活的命，几月前遇见了方欲调教一番，他竟还敢哭，到底惹来段狗，害本公子白白挨了踹。”

万弛嗤道：“尚以为段狗清心绝欲，似是独对这傻子着迷得很。”

裴名凶恶的目光扫到商陆敞开的襟领，就伸手进去胡乱摸了几把，猥笑道：“勾栏里都没有的绝色货，自然不能只便宜了段狗，这逍遥滋味，本公子也得尝尝。”

“你当真要他的命？”万弛靠着墙根悄悄地探头往外张望，边压低声音道：“这傻子被段狗正经娇养了半年之久，若他事后追究起来，只怕你我难逃干系。”

这边裴名已将商陆拖至兽笼旁，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巾帕塞进他嘴里，道：“这傻子偷赏灵兽时不慎落进囚笼，后被猛兽撕咬入腹，意外的事情就是段狗也说不得什么。”

说着他伸手进商陆衣里反复摸拧，“再者说，你真当段狗稀罕他，不过是想利用他拿住清流与南疆罢了，毕竟是商家的独苗，要是再没了就更没脸向商相交代了。”

待裴名摸了个够，他才拧开兽笼的铁阀，这时那灵兽狻猊早就被吵醒了，正眈眈地盯住笼外猎物。

裴名一手揽住商陆的脖颈，另一只手去抄了他的膝弯，气沉腰腹将要起身时，底下人却突然睁开了眼睛。

商陆一把抓住他的衣领，迅速翻过身来，同时抬起腿用力一蹬，裴名就被踹进了兽笼。商陆起了身转手关紧了铁阀。蓄势待发的狻猊兽一声低吼，扑了过来。

“来、来——”万弛倏地往后一缩，嗓子像被扼住似的干张嘴发不出声了，商陆正回头盯着他，那眼神阴冷得可怕，仿佛他若敢喊人，下一个就是他。

笼中血肉翻飞，万弛吓得头皮直发麻，又往后退了退也不敢开口。只见商陆拿出口中塞的巾帕，垂首轻咳着整了整衣，才迈着虚浮的脚步往这边走。

经过万弛时，商陆将折好的巾帕塞进他腰带里，对他露出个无邪的笑，这一笑让万弛后背寒意直蹿，手指竟先发起抖来。

他心里太明白这笑容的意味，今晚的事情若说出去，他的下场不会比裴名好到哪里去。

段聿听到裴观书的哀嚎时，第三盏九酿春正缓缓入喉，这酒是万佟年自西山带回来的，开坛便是大漠风沙的味道，洛都口感绵软的酒液竟比不得。

他擎着盏，随人群来到堂前，地上躺的人衣衫褴褛满身的鲜血，四肢皮肉烂得能看见骨头，只有微弱起伏的胸口证明他尚有生息。

旁边万弛像是丢了魂，嘴里喃喃道：“他不慎…不慎跌、跌进去了…”

他目光惊慌，飘忽着落到段聿脸上时，惧怕的神色更是难以掩饰。盏在掌中转了几转，段聿稍捂了鼻，似是觉得晦气，便搁盏走了。

脚步不自觉地快，再加快，越来越快，直至掀开车帘，段聿心里的弦才松回去。里头的人在他被汗浸湿的额角停了停，复低下头，沉默着没有说话。

商陆赤着上身，用条白巾擦衫上的污迹，他对他的衣裳向来很珍惜。马车开始缓缓往前走，后边是裴观书呼天抢地的哭声，段聿拿冷巾抹去商陆后背的泥渍，笑了笑道：“瞧这惨状，你倒是没轻饶了他。”

“他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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