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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番外一：假期持续中
1.
高考结束的暑假是最自由的假期，三个月的时光可以尽情地支配，不过有的人刚从考场中释放出来，就被家长揪到了考驾照的路上，比如说陈阳。
“妈的，不是约好了下午来两把吗，老子没几天能玩了还他妈放我鸽子；大阳他妈是觉得我接下来两年揍不着他吗……”
厉璟杳开着语音激情谩骂。我一边回忆着她前几天还苦恼怎么和自己的对象解释马上要分别两年，一边默默听着厉璟杳含妈量极高的语音，一时不知道从哪儿插话。
“还有谁没上线啊？”
王曦和打开队内语音，声音慵懒，像是刚睡醒，还打了个哈切，“我怎么一进来就听见厉哥在骂娘。”
“当然是陈大阳这个二百五，”我在厉璟杳换气的空挡解释，“他被他爸逼着考驾照去了，今天下午科目一。”
王曦和：“啊？刚毕业就急着考驾照，他有车吗？”
周原：“你忘了，他们家开了多少4s店，难道不会给大阳安排？”
王曦和：“话是这么说，但叔叔阿姨真的会把店内的豪车随随便便给一个新手上路吗？”
此话一出，大家都沉默了，就连厉璟杳都噎住了。
看来，大家都觉得陈阳和他们家的豪车配不上号。
“得了吧，”厉璟杳一声嗤笑，“我觉得以大阳的气质，更适合开拖拉机。”
周原：“别这样说，他拿不拿得到驾照还不一定呢。”
王曦和：“我靠圆圆，毒还是你毒啊……不过我们现在的问题不是开团还少个人吗，四缺一啊！”
我沉思了几秒，脑中突然闪过个人。
我：“兄弟们，我想到个人，不介意的话我去把他拉进来。”
厉璟杳：“拉吧，能打就行，队里已经有你和圆圆两个拖后腿的了，再多一个又能怎样。”
周原不服气：“我觉得我比轻扬厉害一点……”
2.
我暂时退出游戏界面，在微信里给何斯发了个表情包。
【玫瑰牛奶浴】:
【其斤】：……
【其斤】：干嘛
【玫瑰牛奶浴】：开团少个人，打几局呗？
【玫瑰牛奶浴】：
【玫瑰牛奶浴】：不回答当你默认喽，那就赶紧上游戏，我拉你后就马上开团。
【其斤】：……随便
OK！搞定！
切回游戏界面打开对内语音，我得意洋洋地说：“兄弟们，人叫来了，这局保证起飞……不过他只能陪我们打一个小时。”
王曦和：“我靠，未成年啊，靠谱吗？”
厉璟杳：“反正只要比强强靠谱就行……你快拉他进来吧！”
我：“行，我看看他上线了没。”
何斯的游戏头像显示上线的标志，我立刻把他拉进了战队。
我：“大家快欢迎欢迎！”
一阵沉默。
我：“？？？”
我：“怎么了？”
周原先悠悠开口：“轻扬，你没找错人吧？”
我：“当然没！”
王曦和：“‘降大任于斯人’……哇塞，好牛逼的ID，强哥你哪里拐来的好孩子。打游戏的时候看见这个名字不会觉得羞愧吗？”
厉璟杳：“我觉得自己多看几眼就要被度化了。”
我：“……”
正当我还思考着该怎么回话时，何斯的话筒打开了，他稚嫩但略显不耐烦的声音传出来：“还剩57分钟，还打不打了？”
厉璟杳：“呦呵，小弟弟还挺嚣张。当然要打，我现在就开团，让我们看看天降的大任是不是于你昂！”
何斯切了一声，回了句“那还不赶紧”。
3.
自从何钟烁被判刑入狱后，何斯的监护人就变成了何默。我问何默，何斯的母亲赵夫人怎么不做他监护人，后来才知道赵夫人在半年前就因为精神不正常被何钟烁送到精神病院了。何钟烁的事结束后，何斯曾请求过何默让他带自己去见母亲，后来发现那个所谓的精神病院跟本就是挂羊头卖狗肉，赵夫人在那里的生活几乎是一塌糊涂。
我也跟去见了赵夫人，那是我第一次见她。女人几乎是瘦得皮包骨头，颧骨凸得可怕，眼睛只盯着一个地方，眼神空洞，脸色苍白无血——明明还有微弱的呼吸，却像个活死人。房间的味道很难闻，甚至床单都发霉了，有些地方还泛着难以启齿的黄色。
见到何斯的时候，她才有点反应，张张嘴想说话，但只有眼泪无声地落下来。
显然，何钟烁将赵夫人送过来的时候，就没想过让她活着回去。
何默找人把赵夫人送到最好的医院检查，请人照顾她；同时也找了警方，将这个“不正规”的精神病院好好彻查一番。
何斯在那段时间很沉默，即使我为了让他活跃些天天在他面前犯贱，他几乎没什么反应。
我有些担心赵夫人的事会影响何斯的情绪，毕竟他才15岁，万一抑郁了就不好了。
何默却说：“何斯很聪明，他不会做影响自己的事。后天让他来我们这吃饭吧，那时候他估计就想明白了。”
我半信半疑地熬到了两天后的聚餐，何默准备了火锅，过程一直在给我夹菜，偶尔有空隙会提醒何斯把快煮烂的肉片捞出来。
何斯一直在沉默地夹菜、涮肉，而我时刻观察着他脸上的微表情，还差点被抓包。
“何斯，最后一颗鱼丸，你吃不吃？”我费劲地将锅中的鱼丸夹起，对着他晃了晃。
“不用，我已经吃饱了，”何斯放下筷子，有些拘谨地握拳，看着何默，“哥，我想出国读书。”
何默没感到惊讶，只是皱了皱眉：“有选好学校吗？”
何斯点点头：“嗯，我已经整理好学校资料了，今晚会发给你，你同意了，我就可以参加下周的线上面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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