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
第3章
祈景鹤推开卧室的门,一打眼就瞧见了整整齐齐叠放在床边地板上的床褥衣服。
他握着门把手的手顿了顿,斟酌着Hela说道:“院子地气重,衣服被褥不好长时间放地上。”
阮唐就跟在他身后,闻言一时没想好怎么说。他不睡床不占用柜子,完全是心虚。
祈景鹤没等来他的回答,又说:“我不是个喜欢苛待员工的老板,你要是因此生了病,反而麻烦。”
祈景鹤惯常发号施令,但说话的语气和神情却是随和的,一点也不叫人反感。
阮唐没有再沉默,开口道:“我知道了祈先生。”
祈景鹤点头,转身去了另一间卧室。这间卧室的东西都没搬走,旧时的梳妆台、相框、书、收音机……都还在。
它们被擦得纤尘不染,摆得整整齐齐,花瓶里还插了新鲜的黄桷兰,仿佛这里一直有人在住一样。
祈景鹤安静地站在屋子中央,久久不说话。
等他走出屋子,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厨房亮着灯,那个小孩站在光里,眉眼柔和。
他正在打理刚才捡起来的花枝,把多余的枝叶剪掉,绑起来。
祈景鹤走过去,路过自己那间卧室的时候特意停下来看了下,见床褥铺在床上,才继续朝厨房走。
“我只是个看院子的。”阮唐看见他检查床铺了。
“所以呢?”
阮唐想说睡你的床不合适,但他知道祈景鹤不介意,便摇摇头没再说话,只低下头专心整理花枝。
他的手指又细又长,指节分明,在右手手背上靠近虎口的地方有一颗红色小痣,在白皙的皮肤上很明显。
祈景鹤笔直地站在窗外,盯着那颗红色的小痣出神。
感受到落在手背上的目光后,阮唐的手指无措地搓了两下。祈先生不说话的时候侵略感太强,他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
终于,花束捆好了,是用细线一圈一圈缠的,捆的很用心,还打了蝴蝶结。
阮唐抬头,笑着将花束递给他说:“好了。”
也是在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祈景鹤不知什么时候把衬衫最顶端的两颗扣子给解开了,露出一小截光滑的皮肤。
他强迫自己挪开目光说:“以后需要花,让北哥跟我说一声就好,我送过去。”
“北哥?”祈景鹤没接花。
“晋北先生,我喊他北哥。”
“他的年纪都可以当你叔叔了。”其实晋北才三十二岁,跟他一样大。
“没有那么老。”阮唐说。
祈景鹤嘴角微挑,把花接过来说:“你把小院打理的很好,谢谢。”
阮唐又笑了,眼睛灿若星辰,“应该的。”
“我得走了。”
“我送你。”
“好。”
阮唐从厨房出来,跟着他走出院门后又折身回来锁上院门。
祈景鹤走在前面,阮唐落后半步,借着夜色遮掩,他时不时看一眼,再看一眼,将祈景鹤的宽肩窄腰看了个痛快。
他一直都知道祈景鹤有锻炼身体的习惯,以前远远看他的时候不觉得,刚才被他抱在怀里,手掌抚在他胸口的时候,他才真切感受到这人无边无际的胸廓和像铁一样臂膀。
走在前面的祈景鹤突然停下来,转身折返,与阮唐并肩走。
知春巷很窄,最宽处不到一米半,两个大男人并肩走的时候,需要挨得很近才能不阻碍旁人通行。
突然的靠近让阮唐微微睁大了眼睛,挨着祈景鹤的那半边身子酥酥麻麻的,他甚至觉得自己能感受到祈景鹤温热的体温从空气里漫延过来,烤得他浑身发烫。
巷子里的路灯不太亮,是暖暖的昏黄色,照亮范围有限,不过也足够将知春巷的曲折幽深勾勒出来了。
两人并肩走了十来分钟,巷口的馄饨摊子出现在眼前。
摊子顶上用杆子挑了一盏稍亮些的钨丝灯,将一担炉灶一担调料碗筷照得分明。锅子里的热水翻滚着,白色的水汽蒸腾而上,卷着初夏微凉的空气消失在暗处。
“要回去啦?”姚阿婆站在摊子后面远远地跟祈景鹤打招呼。
祈景鹤摇头,他算是被姚阿婆看着长起来的,彼此不算生人。
“阿婆,我想吃馄饨。”他对姚阿婆说。
说完他又转头看向阮唐,“我请你吃馄饨。”
“欸?”阮唐一时没反应过来。
“快坐快坐。”姚阿婆喜气洋洋地招呼两人坐下,“今天的猪肉新鲜着哩。”
阮唐愣愣地跟着祈景鹤在挨着墙的小木凳子上坐下来,眼前是竹篾编的小圆桌,只有膝盖高,上头放着醋、辣椒、酱油。
祈景鹤没有跟他解释为什么会突然请他吃馄饨,也没有解释他为什么会这样自然而然地坐在街边跟他一起等馄饨。
在他的想象里,像祈景鹤这样深居简出的人物,入口的食物也都该格外小心才是。
“这回回来真不打算住下吗?”姚阿婆与他闲聊。
“不。”祈景鹤回。
姚阿婆叹了口气,“孩子大了都走了。”
阮唐一直没说话,他大概看出来了,祈景鹤跟这个姚阿婆是熟人。
“那小唐打算在这里住多久啊?”姚阿婆又问。
这话一出,祈景鹤也跟着看了过来。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