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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黄树兴抱着肚子在地上哀嚎,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社区民警,然后才是跟着黄树兴来的那群人。
他们全都围上去对着黄总嘘寒问暖,好像他即刻就要过去一样。
倒是阮唐事不关己地站在,眼里凶狠未退。
他不在乎那铁锹落自己身上,但他绝对不能容忍祈景鹤在自己面前出事。
“没事了。”祈景鹤走上前,轻轻握住他的手。
阮唐先是低头看了眼自己被握住的手,然后才收敛了神色,回他说:“抱歉祈先生,给你惹麻烦了。”
黄树兴毕竟与祈家关系不一般,自己踹他一脚,必定让祈景鹤夹在中间为难。
“没关系。”
可此时的黄树兴还在哀嚎,显然不是“没关系”的程度。
这么一来,不管黄树兴有什么打算都进行不下去了,只得被祈景鹤安排着送进医院。
“病人脾脏破裂,需要马上手术。”医生对祈景鹤说。
祈景鹤对阮唐的杀伤力已经麻木了,闻言回道:“手术吧,家属已经在来的路了了。”
阮唐跟在他身后,不知道自己还能说点什么或是做点什么。
不过祈景鹤从始至终都牵着他的手,当然他并没有交代为什么要牵着他。
“你先回去好吗?晚点我去找你。”医生走后,祈景鹤对阮唐说,“他家人要来了,你在这里难免会被为难。”
“那你呢?”
祈景鹤失笑,低头温声说道:“你是不是忘了我比你大一轮,该算是你长辈才对,我能处理这些事。”
阮唐抬头,目光沉静地望向他,四目相对之中,有星光转瞬即逝,两人什么话也没有说,又好像说了很多。
“那么,我先回去了。”
“好。”
阮唐沉默地坐上公交车回去小院。
回到熟悉的房间,他仰面躺在床上,脑海中一遍又一遍浮现在紫藤苑里祈景鹤将自己拉进怀里护着的场景。
刚才思绪太过纷乱,这会儿静下来,他才想起自己是看清了他那时的眼神的。
那是从担心到后怕再到冷厉的眼神......
平日里,祈景鹤性子温和,很少见他有大的情绪起伏,好像所有的事他都能包容。
但今天,他不仅情绪崩盘,甚至拼着自己受伤也要护着他。
这让他不得不多想。
难道祈景鹤有点在意他?
他翻了个身,将脸颊贴在床单上。
这可能吗?他说他是长辈,而自己又比他小那么多,论阅历论社会地位论家庭背景什么都比不上他,这有可能吗?
他一直在床上躺到傍晚,晚霞升起,窗内一片灼热的橘红色。他眯着眼瞧着,情绪无端回落,落得很低很低。
院子外巷子里通风还不错的小路口常有老人聚在一起闲聊,今天也不例外,太阳一落人群就聚集起来了。
阮唐能听见她们絮絮说话的声音,那是粗嘎低沉的嗡嗡声,伴着蝉鸣,偶尔被风吹进屋里。往常他心情好的时候,会竖着耳朵分辨说话的内容,权当八卦听打发时间。
今天他没心情,所以那声音只在耳边打了个转就被他扔开了。
不过,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今天的说话声音里夹杂着一个温雅的男声。
他匆匆从床上爬起来,穿上拖鞋跑去院子外,居然真的看见祈景鹤穿着白衬衫、手臂上搭着西装外套正蹲在老人旁边跟她们聊天。
“阮唐呀,很乖的,嘴甜,会叫人。”其中一个老阿姨说。
“是的呀,笑起来眼睛弯弯的,脸颊鼓鼓的,多可爱。”
她们在谈论自己。
阮唐停下来,没好意思再靠近。
祈景鹤笑着转过头来看他一眼,又转回去,故意说:“他懂的也多,建筑、计算机、金融都懂,我挖他去我们祈氏上班他都不肯去,害我一趟一趟往这里跑。”
“噢哟他这么厉害的呀。”
“是呀,”祈景鹤起身,“你们聊,他来找我了。”
老人们随着他的话看过去,阮唐大方笑着同她们打招呼,又是那个乖巧听话的阮唐。
“我还没吃晚饭,饿了,你这里管饭吗?”祈景鹤走过去说。
面对他,阮唐还没整理好情绪,闻言垂了眸子,小声说:“今天没买菜。”
“有什么吃什么吧,吃面条也行。”
“那阳春面可以吗?”
“可以。”
过了十分钟,阮唐看着正站在水池边洗葱的祈景鹤陷入了沉思,他到底是怎么让人帮着洗葱的。
沥水篮里绿油油的小葱还带着水珠,新鲜脆生,一看就好吃。
“我们真的只吃阳春面吗今晚,也太简单了吧?”阮唐问。
做阳春面是件简单的事,一把细面,半碗高汤,一杯清水,五钱猪油,一勺酱油,撒上葱花。
可惜他没有高汤,也没有猪油……
阮唐看着祈景鹤,总觉得自己亏待他。
“简单才好吃。”祈景鹤回,“我喜欢吃阳春面。”
“好,”阮唐收回目光,“我要下面条了,你喜欢软一点还是硬一点?”
“硬点吧。”
“嗯。”
阳春面上桌,细细的面条一丝不乱的整齐地卧在汤里,汤是酱油红汤,两个油汪汪黄澄澄的荷包蛋,油香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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