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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顺势

约会当天，曲蔚浓起了个大早，吃完阮素云准备的早餐之后便准备去赴郁呈衍的约。

天空放了晴，浮云缱绻缥缈，曲蔚浓在灿灿的阳光下出了门，她照旧没开车，而是打车去了目的地。

她的车太过招摇，还是暂时别让郁呈衍看见的好。

郁呈衍已经等在商场入口，看见曲蔚浓，他微微一笑，朝她挥了挥手。

“小曲，我在这里！”

曲蔚浓也笑了，快步走到了他面前。

郁呈衍还是穿了白衬衫，不过，并不是上次她见到的那件，这件似乎要新许多，袖口处的也未见磨损。

察觉到曲蔚浓打量的目光，郁呈衍有些不好意思：“我没有太多的好衣服，就穿了一身比较新的。”

“没关系，面试而已，又不是走秀，我们走吧，我约的时间已经快到了。”曲蔚浓越过郁呈衍往前走去。

郁呈衍不易察觉地一笑，紧随其后。

两个人来到了二楼。

曲蔚浓给郁呈衍约了三家面试，分别是两家高端男装店，一家手表店。

表店和男装店的条件比较好，而且在雍子佩的面子下，对方已经答应了可以暂时不排郁呈衍的晚班，曲蔚浓便带着郁呈衍先去了男装店。

走到男装店门口，郁呈衍微微一蹙眉，心中满是嫌恶与不甘，但目光落到曲蔚浓的背上，他还是走了进去。

曲蔚浓泰然自若地走到柜台处，跟一个穿着工作服的女孩低声交谈了几句，须臾，她转过头来，示意郁呈衍跟女孩走。

“在后面办公室里面试，别紧张，我在外面等你。”

一旁的几个年轻女孩目光落到郁呈衍身上，脸上没有过多表情，却不由自主地对着他看了又看。

郁呈衍点头，跟着女孩走去了后面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没人，只有一张办公桌，桌上摆着热茶和糖果，女孩递给郁呈衍一张入职申请表便退出了办公室。

许久没写字，握着笔的郁呈衍颇为不习惯，洋洋洒洒地把表格填了之后，他放下笔，一个盘着头发的中年女人便走进来，径直坐到了办公桌后面。

坐定之后，她看到郁呈衍的脸，眼睛忽地一亮。

“你就是佩佩的朋友，对吧？叫……”她拿起申请表看了一眼，念出了上面的名字，“叫郁呈衍？”

郁呈衍点头，笑得温柔又谦逊。

这个女人嘴里的佩佩，大约就是曲蔚浓的朋友了。

“别紧张，既然是佩佩的朋友，一切都好说，有什么问题，你也可以尽管问我。”放下纸张，她又补了一句，“我叫焦红玉，你叫我红玉姐就好。”

郁呈衍并没有什么想问的，横竖，他也只是来做做样子而已，但是为了不让曲蔚浓起疑，他还是问了一些关于工作内容和待遇的细枝末节。

焦红玉一一答了，问：“听佩佩说，你暂时不方便上晚班，是不是？”

“对，我家比较远，在灵剑镇，太晚了就没有车可以回去了。”

“没关系，我们试用期是两个月，如果顺利通过，我可以给你安排员工宿舍。”

似乎是怕郁呈衍误会，焦红玉笑着又说：“你别多心，我们这边的正式员工都可以申请宿舍，当然，如果你不需要的话，也可以折成补贴算进你工资里。”

郁呈衍眼睛一动，由衷觉得这里的条件是真不错。

不错，但对他来说，却远远不够。

俩人又谈了一阵，末了，焦红玉说：“按照惯例，我们这是需要两轮面试的，我主要负责复试，因为你是佩佩介绍来的，所以不用那么麻烦了，考虑好了直接给我电话，我安排你入职。”

郁呈衍站起来，朝焦红玉鞠躬道谢，然后走出了办公室。

等在外面的曲蔚浓跟郁呈衍一起走出店门，俩人一直走了十几米，她才开口问：“挺快的，感觉怎么样？”

郁呈衍微微一笑，说：“已经通过了，对方说随时可以入职。”

曲蔚浓脚步一顿：“通过了？”

她从未面试过，一时间摸不准是工作性质简单所以面试不复杂，还是雍子佩说了什么让面试变得简单了。

“那，接下来的两家，你还想去吗？”

“你想让我去吗？”郁呈衍也停下脚步，直直地盯着曲蔚浓的眼睛。

曲蔚浓被他看得眼皮一跳，答道：“看你，如果你想货比三家的话，我们就去。”

郁呈衍笑笑，说：“不能让你的心思白费，我们去吧！”

话毕，两个人继续往前走，去往拐角处的表店。

后两家的面试也很顺利，内容大同小异，面试官都提到了那个叫“佩佩”的女人，都异常客气地免了复试，郁呈衍更加笃定，这个“佩佩”，应该挺有人脉。

但这一切他并不关心，他关心的是曲蔚浓，有这样的朋友，想来曲蔚浓确实值得上手。

面试完之后已经是十二点，刚好是午饭时间，郁呈衍再一次提出要请曲蔚浓吃饭。

“上次你说吃饭的事情等工作确定了再说，现在确定了，我可以请你吃饭了吗？”郁呈衍站在电玩城门口，颇有些不好意思地笑，“工作我选好了，去第一家。”

选第一家是因为距离入口最近，走个过场而已，他才懒得绕来绕去。

“好啊，那我把店长的电话给你，你自己联系。”

曲蔚浓掏出手机就要翻找，郁呈衍却抓住她的手腕，说：“不着急，你想吃什么，我带你去吃。”

曲蔚浓的手臂忽地滚烫，不易察觉地一抖，但她却没有抽出来，而是任由郁呈衍抓在手里。

“我……”曲蔚浓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几家店铺，目光最后落在了一家拉面店。

那家看起来环境不错，既然是拉面，想来也不会贵到哪里去。

“我们吃拉面吧，好不好？”

“好。”

郁呈衍松开手，领着曲蔚浓上楼。

虽然是工作日，但因为是饭点，拉面店里还是有不少客人，曲蔚浓挑了最角落的一张小桌子，随便点了一份看起来比较可口的，而郁呈衍看也不看，直接点了跟她一样的。

“我已经很久没在外面吃过饭了。”郁呈衍手托腮，眼睛带着笑意，看着曲蔚浓。

曲蔚浓问：“为什么？”

郁呈衍答道：“因为我没什么朋友，一个人出去吃饭看起来怪可怜的。”

曲蔚浓喝了一口茶，若有所思。

一时无话。

十来分钟之后，两碗热腾腾的拉面端了上来，郁呈衍为曲蔚浓拿了筷子，又开了一罐可乐，笑着说：“太烫了，你要小心一点。”

曲蔚浓小心翼翼地咬开一个鱼丸，见郁呈衍光是盯着她，却不动筷子，不由得开口道：“你看着我干什么，不吃吗？”

郁呈衍这才如梦方醒地一笑，拿起了面前的筷子。

吃了几口，他又抬头问：“怎么样，好吃吗？”

曲蔚浓是吃着阮素云做的菜长大的，虽然都是家常菜居多，但阮素云总能做得精致又可口至极，她的肠胃早已经被养刁， 面前的拉面对她来说虽然不至于是味如嚼蜡，但也只能算是一般，可面对郁呈衍的询问，她还是笑着回答：“挺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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