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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殊途同归
相拥着在沙发上躺了一夜,曲蔚浓依旧在清晨回了家。
天空飘起了细细的雨丝,无声落入绿莹莹的草坪,曲蔚浓面带微笑,脚步轻盈得仿佛走在云端。
这次没在门口遇到阮素云,她想着也许阮素云还没起床,没想到一进门就看见桌上已经摆满了做好的早餐。
“婆婆,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做好饭了?”
“还不是为了小姑奶奶你?”阮素云笑盈盈地拿着牛奶从厨房出来,“怕你跑完步肚子饿,外卖又不健康,就先给你准备好了。”
曲蔚浓坐下,咬了一大口三明治,说:“谢谢婆婆!”
“大后天我就走了,你在家可要乖乖的啊。”
“没问题,曲蔚浓又喝了一口牛奶,“您票买好了?”
阮素云点头:“买好了,一早上的票,我给你把早饭做好了再走,刚刚好。”
大后天,来得及,曲蔚浓想着,后天跟郁呈衍去处理他外婆下葬的事情,刚好第二天送阮素云走,一前一后,不冲突。
因为欺骗阮素云,曲蔚浓多少有些愧疚,这天吃完早餐,她罕见地没有回到卧室,而是陪着阮素云出门买了菜,又看了一下午的电视,硬生生撑到了吃晚饭。
吃完晚饭,曲蔚浓洗澡,关灯,营造出了一副早早上床休息的假象,房里的座钟滴滴答答,催眠曲一般,但对曲蔚浓却丝毫不起作用。
放在平时,她早就一闭眼睡着了,她向来是个需要充足睡眠的人,前一夜几乎没睡,但神奇的是,这次她异常清醒。
滴答声好似郁呈衍的耳语,让她昏沉的同时又清醒,这是之前二十年都未曾有过的感受。
远在加拿大的前男友虽然长着她喜欢的脸,性格却太难以掌控,她喜欢的,是简单纯粹的天真,是毫无怨言被她所掌控,而郁呈衍不但每一寸肌肤每一根发丝都长在了她的心尖上,连言行都让她十分满意。
时间不停向前走,夜色最深之时,曲蔚浓再次起身换衣服,重复她前一天的行动。
郁呈衍早就等在客厅了。
他踱着步子,在灯光的包裹下走来走去,窗外是淅淅沥沥的雨,他抬头,望向无尽的虚空,脸上的演练许久的温柔乖顺的表情,仿佛是一只等待爱侣归巢的鸟儿。
他的爱侣并没有让他等太久,十一点三刻,大门传来熟悉的开锁声。
曲蔚浓收了伞走进来,说:“下了点小雨,路上有点耽误了。”
话音刚落,郁呈衍仿佛是等不及一般,走到门边欣喜地把曲蔚浓拥进怀里又放开,白皙的脸上是两片醉酒般的红晕。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头,说:“今天有点晚,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曲蔚浓笑了,说:“下雨了嘛,不好打车,我在街边等了十几分钟,冷死了。”
下过雨之后陡然降温,在冷风冷雨中站了许久,她确实浑身都已经被寒意浸透。
郁呈衍把曲蔚浓的手握进手心,轻柔地搓揉了一番,然后再次把她搂进怀里轻轻摇晃:“对不起,让你在这样的天气里出门。”
曲蔚浓贴着郁呈衍,她想,没事,只要能达到目的,淋点雨算什么?
郁呈衍牵着曲蔚浓的手到沙发前坐下,说:“医药箱我都准备好了,你再不来,这伤口可都要自己长好了。”
曲蔚浓忍住笑,熟练地给郁呈衍剪开绷带换药,等绷带再次缠好的时候,她说:“确实长好了不少,看来,你以后就能独立行走了,我也能好好在家休息了。”
说着,她的心里再次闪过一丝担忧——可千万别留疤才好,不然他这上好的皮相有了瑕疵,终归是遗憾。
“这怎么可以呢?”郁呈衍急了,一把揽住曲蔚浓的肩膀,“你说过,你不会不要我的。”
“怎么,我要是不来,你的伤口还能停止生长吗?”曲蔚浓存了逗郁呈衍的心思,脸上笑意更甚。
郁呈衍眼神暗了几分,答道:“不会,我也不知道我能怎么办。”
看到郁呈衍的表情变化,曲蔚浓连忙拿起遥控器,说:“逗你玩呢,我当然会来,我会天天来,一直到……”
曲蔚浓停下来,没有再说下去。
郁呈衍看着她,也没有追问,只说:“你不来,我就一直等你,一直到你想起我。”
曲蔚浓侧目去看郁呈衍,安慰道:“你放心,我说话算话,我认准了你,你就是我的人。”
听了这话,郁呈衍才重新展露笑颜,说:“嗯,对了,我切好了水果,还买了一些蛋糕,我去拿出来,我们一起看电影。”
郁呈衍忙忙碌碌地穿梭在厨房和客厅之间,把茶几摆满后,他问:“今天我们看恐怖片好不好?我想看。”
曲蔚浓点头,遥控器递给他:“那你来选。”
郁呈衍鼓捣着选好了一部,有些不放心:“小曲,你不会害怕吧?”
曲蔚浓噗嗤一笑,说:“你可以试试,看我怕不怕。”
曲蔚浓当然不害怕,一个三岁多就见过真尸体,十几岁拿着刀杀斗犬的女孩,自然是什么都不怕。
电影开场,郁呈衍把曲蔚浓拥进怀里,他身上依然有好闻的青草香,似乎不是香水,闻不出太多人工痕迹,曲蔚浓没有专心看电影,她的眼睛不着痕迹地看着郁呈衍的指尖,一路顺着他袖长的臂膀移到胸膛。
年轻胸膛后面的心跳声扑通不停,比失而复得更好,因为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会用拥抱和亲吻陪伴她的漂亮男孩。
曲蔚浓下意识地往郁呈衍的胸口蹭了蹭,回应她的果然是郁呈衍极轻柔的一吻,落在她眉间。
到了两点多,郁呈衍无声无息地陷入了沉睡,曲蔚浓把他放倒在腿上,毫无顾忌地盯着他的脸看。
他的眉毛偶尔微微抖动,伴随着轻不可闻的几声呓语,睡得极不安稳,但比前两夜好多了,只不过,她想抽出的手总是被他无意识地再次紧握。
如果说,郁呈衍此刻是汪洋中的一叶孤舟,她就是孤舟上的一根绳索,是他重回陆地的唯一方向,她想要把他据为己有,不仅仅是像现在这样,偷偷摸摸地秘密约会,而是日日夜夜的,把他圈在她目之所及的范围内。
她想要的并不仅仅是世俗意义上的爱情,她要的,是一个人全身心对她的依赖,这依赖要大到离开她就无法呼吸、无法存活,而为此付出一点金钱,她无所谓。
只要最终,她能够得到想要的。
郁呈衍外婆的葬礼在上午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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