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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三楼的秘密
发泄一通之后，郁呈衍心满意足地离开，车开在马路上，他觉得自己几乎是身轻如燕，之前因为憋在屋子里的烦闷和不安通通烟消云散，可他还没高兴多久，曲蔚浓突然来了电话。
“阿衍，我回家了，你怎么不在？”曲蔚浓克制地压低声音，但语气里满是焦急。
“我……”郁呈衍犹豫着，下意识地瞟了一眼前方的司机。
“我不是跟你说了别乱跑吗？你有没有去三楼？”
“我没有，你出去之后没多久，我发现需要买点东西，就出来了。”
“你在哪？”
“我在回去的路上，大概……还有十几分钟。”
“好，你先别回来，今天素菜馆没开门，我和婆婆提前回来了，你先找个地方待一会儿，下午五点再回来，我趁婆婆做饭的时候带你进来。”
曲蔚浓挂了电话，郁呈衍憋着一肚子气修改目的地，让司机开往了另一个方向，气归气，他还是要想办法找一个合理的理由来解释他为什么出门。
不多久，车停在一个小型商场门口，郁呈衍下了车，走进了路边一个不起眼的小咖啡店。
下车到走进店里短短一百米的距离，热浪几乎将郁呈衍吞噬，他心烦气躁地点了单，在角落坐下，蹙着眉想着回去怎么哄骗曲蔚浓。
郁呈衍脑子还是灵光，没多久就打定了主意，一旦心里没了要紧事，人难免就胡思乱想起来，想着想着，他又想到了小芝，久违的快活滋味，依旧让他回味无穷。
在角落里想入非非地呆了一个多小时，郁呈衍起身去了三楼的影厅，硬生生连看了两部无聊至极的电影，看完电影，他走进一家男士内衣店，随手挑了几条还算顺眼的男士内裤。
这就是他的理由。
单纯又害羞的郁呈衍自然不好意思让曲蔚浓买贴身的内裤，而趁着她出门了偷偷出来买，也算是合理。
掐准了时间，郁呈衍在四点五十五分到了颐和路 610 号。
远远地，郁呈衍看见曲蔚浓穿了一袭红裙站在蔷薇花下左顾右盼，看见他下车，她三两步走过来，长眉拧着，脸上有隐隐的怒意。
“不要出声，跟着我赶快上楼。”
曲蔚浓不由分说牵着郁呈衍穿过院子来到大门口，她先伸头进去看了看，确定厨房门依然是关着的，里面有锅碗瓢盆相碰的声音，才脚步迅捷地拉着他进屋冲向二楼。
楼梯上厚而软的地毯消弭了两个人的脚步声，郁呈衍十分听话地跟着曲蔚浓像特务般潜入屋子，回到了熟悉的卧室。
曲蔚浓关上门，目光灼灼地看着郁呈衍：“你到底去哪里了？”
“我去买点东西……”郁呈衍低着头，双手藏在身后，似乎不愿意把手里的东西示人。
曲蔚浓心里怒意未消，追问：“你要买什么上次为什么不说呢？而且，我可以找机会出门给你买啊，要是你跟我回家的时间刚好撞上了怎么办？我怎么跟婆婆解释？”
郁呈衍憋着气，把脸涨得通红：“对不起，小曲，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曲蔚浓沉默了许久，似乎是在平定呼吸。
“你买了什么？”
“没买什么。”郁呈衍故意侧身躲了躲。
曲蔚浓颇为固执地夺过郁呈衍手里的纸袋，掏出里面的东西，看清楚之后，她的脸也是一红，里面是几条灰色、黑色的男士内裤。
“原来是这个。”曲蔚浓脸色缓和了几分。
这些日子，郁呈衍的衣服一直是他自己手洗了晾在阳台一个她平时偶尔用来晾毛巾的架子上，她确实没有留意他的贴身衣物。
郁呈衍看了曲蔚浓一眼，顺势说：“对不起，我这两天发现我的……穿坏了，没好意思跟你说。”
曲蔚浓看着似乎是消了气，说：“没事，下次你要是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先跟我说，今天这样太危险了。”
郁呈衍点点头，搂住曲蔚浓，满含歉意地吻住了她。
这个吻让曲蔚浓身体酥软，七荤八素，也不再怪郁呈衍，吻完之后，她问：“你回来之前有没有吃过饭？”
“吃过了，今晚不用再给我拿吃的了。”
曲蔚浓缩在郁呈衍怀里，不动声色地垂下了眼帘。
回家发现郁呈衍不在卧室，她心急火燎地找遍了二楼和三楼，确定他不在家的时候，她心里几乎被未知的恐慌和不可抑制的暴怒吞噬。
这段日子，她差不多已经忘了郁呈衍是个双腿能行走的活生生的人，他若心甘情愿还好，若他有了异心，那随时收拾东西玩消失也不是不可能。
她不能像对待真正的人偶那样把他束之高阁，也不能切断他的双腿，能留下他的，只有他的“心甘情愿”。
虽然目前来看，郁呈衍对她有情，人看着也天真温柔好掌控，但人心总会随着时间变化，一切终归是不可控的。
想到这里，曲蔚浓内心隐隐不安地搂紧了郁呈衍，说：“阿衍，你要听我的，这样我们才能长长久久地在一起。”
郁呈衍手抚摩着曲蔚浓的后背，动作上在抚慰她，但他的脸上却露出了嘲讽的表情，还连带着翻了个白眼。
谁要跟你长长久久？假正经不让睡，活生生的憋了他这许久，要不是为了钱，他才不愿意屈尊躲在这卧室里。
难舍难分地抱了许久，曲蔚浓照例下去吃晚饭，吃完晚饭后又跟阮素云推说累，难得早早地上了楼。
小情侣能做的事情不多，既然暂时不能有肉体关系，郁呈衍只好使出浑身解数来对曲蔚浓温言软语，如此温存到了入睡之时，俩人一前一后分别洗了澡，回到各自的卧榻之上。
整个卧室陷入了死寂，曲蔚浓睡着了，郁呈衍却睡不着。
钟摆声滴滴答答，本应是极佳的催眠曲，但他翻来覆去地，一双眼睛始终大睁，过了十二点反而更加清醒。
郁呈衍在想这一天做过的所有事情。
原本只是出去安抚霍琦，但最终成了一只偷腥的猫，虽然曲蔚浓被他哄骗了过去，但这样的事情以后还是少做为妙，这一次能安全抽身，下一次就不一定了。
思来想去，不知道为什么，郁呈衍想到了曲蔚浓下午打电话时第一时间问的那句话。
“你没去三楼吧？”
三楼有什么，以致于她如此担心他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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