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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倾斜
打完电话一个星期之后,易盼搭上了回国的飞机,这个城市没有直达目的地的航班,她转了两次机,在出发之后的第五天傍晚落了地。
此时距离农历新年不到一个月,街头巷尾都已经有了浓浓年味,唯独易盼在这喜气洋洋的街头行色匆匆,一颗心也忐忑不安地悬在胸口。
往年的这个时候,按照阮素云的习惯,曲蔚浓家的院子早已经张灯结彩,就连伸出墙头的蔷薇枝也会挂满红色丝带,但一到目的地,她的心就一沉——房子大门紧锁,一片萧瑟之意,别说红丝带,就连两边的灯笼都是去年的,早已在风吹雨打中褪了颜色。
易盼走过去按响门铃,跟她预想的一样,并没有人来开门,正当她站在门口一筹莫展时,旁边的邻居走了出来,看见她这模样,便断定她是来找人的。
打扮得精致得体的老太太冲她喊:“姑娘,你是找人的吗?”
易盼点头,微微鞠了一躬,说:“对,奶奶,我是这家人的朋友,请问您知道他们家出什么事了吗?”
老太太听了,立马摇头叹息,答道:“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前阵子我们全家刚好走亲去了,乖乖,听说是小偷进去偷东西,被那家的老太太看到了,小偷就把老太太杀了。”
易盼听了,几乎当场晕厥过去,连忙追问:“那么小偷抓到了吗?”
“听说也死了,好像是这家的小姑娘自卫不小心杀死的。”
按照曲蔚浓练过桑博来推算,自卫杀死一个小偷不是不可能,但是,她为什么要一直瞒着这个消息呢?
跟老太太道过谢之后,易盼在大门口站了好一会儿,皱着眉沉沉思索——看来曲蔚浓在发生那件事之后就搬走了,她会搬去哪里呢?
易盼思来想去,把曲蔚浓拥有的房子在脑子里过了个遍,最后锁定了珠江路,那间房子她熟悉,就连整个装修都是她和曲蔚浓一起设计敲定的。
打定了主意,易盼打车直奔目的地而去。
很快,不过十来分钟易盼就到了曲蔚浓位于珠江路的小区,她在寒风中拖着行李箱走到单元门口,突然停下了脚步。
既然曲蔚浓瞒着他,搞不好房子里有什么猫腻,不如先躲在暗处观察一下。
于是,在楼栋旁一个被四季常青的植物几乎完全包裹起来的凉亭里,易盼开始了守株待兔。
寒风刀似的刮在脸上,易盼一直等到了天黑依然一无所获,实在是撑不下去了,她就近找了个酒店,打算第二天继续这样的蛰伏。
终于,等了两天,她等到了曲蔚浓。
冬日的暖阳把大地照得暖洋洋,易盼在凉亭的灌木丛后,远远看见曲蔚浓挽着一个高个子年轻男孩走出楼栋,她穿着厚厚的大衣,只露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茂密的长发衬得一双眼睛愈发深陷,似乎是瘦了不少。
易盼屏住呼吸望向一旁的男孩。
那是个生得极其好看的男孩,浓眉大眼乌发薄唇,五官好似上了妆一般浓墨重彩,却丝毫没有假面之感,俊美有如画中人。
俊得扎眼,美得带邪,让她心里升起一股不安。
曲蔚浓亲昵地依偎着男孩往小区门口走去,易盼拉低了鸭舌帽沿,紧随其后。
他们没有开车,步行着穿过马路,走进了一家食客颇多的火锅店,易盼站在门口,眼看着曲蔚浓跟那个男孩上了二楼,这才低头走进去,挑了一楼大厅一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坐下之后,她胡乱点了个单人套餐,交待了服务员几句之后便急匆匆去了洗手间。
在洗手间最后一个隔间里,易盼拨通了曲蔚浓的电话。
“小曲,不要说话,先听我说,我现在在洗手间,你赶紧过来,我有话要问你。”
“什么?”曲蔚浓语气惊疑。
“我前两天回来了,现在跟你在同一家火锅店,你来洗手间,我在最后一个隔间,不要告诉那个人。”
没有给曲蔚浓思考的时间,易盼挂了电话。
很快,外面传来了脚步声,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了隔间门外,易盼猜想大概想曲蔚浓到了,便打开门,一把将站在门外的人拉了进去。
“盼盼,你怎么……”
“嘘!”易盼制止了曲蔚浓,好一会儿才问,“你怎么回事?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情怎么不告诉我?”
“我怕你担心……”曲蔚浓见易盼已经知道了,只好心虚地低了头,不敢看易盼。
易盼压着心底的怒意,又问:“刚才那个人是谁?”
曲蔚浓依旧低着头,小声说:“算是……我男朋友吧。”
易盼一时无言,说:“那你现在总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吧?”
曲蔚浓抬起头,看着易盼泛红的眼眶,一五一十地把事情讲给她听,连拔掉监控的事情都没有隐瞒。
易盼越听越气,在曲蔚浓讲完之后,她恨恨地一跺脚,说:“小曲,你怎么这么糊涂呢?!”
曲蔚浓凄然地落下两滴泪来,说:“我知道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婆婆。”
“我不是这个意思!”易盼又是一跺脚,几乎想在曲蔚浓脑袋上好好敲上几下,“你一带他回去就出事了,你难道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吗?”
曲蔚浓愣了,在易盼直勾勾的目光中,她似乎是领悟了,连忙摇头:“不会吧……那天晚上他拼了命冲在我前面,还差点受了伤,如果没有他……”
“受了伤,有没有可能是苦肉计呢?怎么会那么巧,小偷知道你家监控有问题,知道你妈妈的房间有珠宝,搞不好就是里应外合最后玩脱了,你还傻乎乎地保他。”
曲蔚浓呆呆地站着,被易盼的话冲击得一时无言。
“你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知道现在的骗子有多离谱,美男计是最常用的,为了钱他们什么干不出来。”
“可是……”曲蔚浓低头思索,“骗子不都是用假身份吗?我连他外婆的葬礼都去了,人死在医院都是我亲眼看到的。”
“不是我冷血,觉得穷人就一定是坏人,但是坏人有可能用这些来演苦肉计麻痹你,你只要告诉我,他是不是跟你要钱了?”
“我有给过他钱,之前他外婆那边急着用钱,他也还了我一些。”
“后来呢?”
“婆婆出事以后,我觉得他对我很好,也给了一些……”
不说还好,在易盼的点拨下,曲蔚浓越说越心虚,好像自己真的是一个无可救药的蠢货。
易盼叹气,又问:“除了钱,他还提过别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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