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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扶持
得了曲蔚浓的承诺，郁呈衍分外高兴，第二天早上还在床上缠了她好一会儿，一直到吃完午饭才出门。
郁呈衍出门之前，曲蔚浓问：“阿衍，你考过驾照吗？”
郁呈衍一边穿衣服一边回答：“考过，高考完就去考了。”
“好，那你开我的车去吧，早去早回。”
曲蔚浓毫无防备似的把钥匙交给郁呈衍，笑着把他送出了门，之后，她站在阳台上拨通了易盼的电话。
“盼盼，他已经出门了，开的是我的车。”
“好，我这就跟上。”
挂断电话，曲蔚浓焦急地在屋内走了好几圈，最后躺倒在沙发上。
另一边的郁呈衍浑然不觉，他开着曲蔚浓的车一溜烟出了小区，坐在副驾驶看曲蔚浓开这辆车这么久，他第一次上手就开心得几乎忘了今夕何夕。
开心归开心，郁呈衍依然开得很小心，他先去最近的一家银行取了一万块钱，之后才往灵剑镇的方向驶去。
郁呈衍不知道，一辆黑色的不起眼的车一直遥遥跟在他身后，车里坐着戴墨镜的易盼，为了方便，她租了辆便宜的车，已经等了他好多天。
半个多小时之后，两辆车一前一后开进了灵剑镇。
郁呈衍没有回家，先开车去了唐小舒那里。
按照他对唐小舒的了解，霍琦已经死了，唐小舒必定已经搬回了自己家，他必须趁着这个机会再次来敲打敲打唐小舒。
把车停在巷子口，郁呈衍步行走了进去，易盼则把车停在了不远处一家小超市门口，装模作样进去买了一瓶水，一直等到郁呈衍进了巷子，她才喝着水慢慢悠悠貌似散步地跟了过去。
巧得很，郁呈衍没走几步就遇到了唐小舒，唐小舒拎着一个帆布包，身上穿的是一件有暗红刺绣的黑色制服，看样子正要去上班。
看见郁呈衍，唐小舒着实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几步，问：“你……你怎么来了？”
郁呈衍不怀好意地笑了，说：“怎么，怕我？”
唐小舒不说话，也不看郁呈衍，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放心，我说过，事情完了之后会给你再送一笔钱来，现在我来了。”
郁呈衍伸手去摸大衣的口袋，在把口袋里的东西取出来之前，他谨慎地四处张望，确认四周除了他们再无旁人。
唐小舒又后退几步，说：“我不要你的钱。”
“这钱可不是白给你的。”郁呈衍阴恻恻地笑，逼近了唐小舒，“你替我保守了秘密，又让我快活过，这些钱就当是你的酬劳。”
唐小舒涨红了脸，咬着唇几乎要落泪。
郁呈衍不由分说地把钱塞进了唐小舒手里，说：“少装模作样，现在咱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给你钱是看得起你，拿了钱，你最好学聪明点，不然别怪我不给你留后路。”
说完，郁呈衍毫不迟疑地转身往外走，只留下一个惊惶又无助的唐小舒站在原地。
易盼迅速转身，就近走进了一家逼仄昏暗的花店，再走出来时，她手里多了一束搭配得乱七八糟的玫瑰。
抱着这束玫瑰，易盼继续不动声色地跟在郁呈衍身后，看着他把车开往了另一个方向。
抱着玫瑰上了自己的车，她紧随其后。
沿着河边窄小的马路，郁呈衍开了大约十来分钟，可能是太过于专注不让车刮碰到两边的护栏，他竟然没发现后方那辆一直未曾消失的黑色丰田。
当郁呈衍把车停在路口一棵老槐树下的时候，易盼慢慢倒车，让车靠在了一栋老房子前，下了车，她凝神静气地跟在郁呈衍身后，一点点深入了满是青石板的老巷子。
走了大概五分钟，易盼看见郁呈衍停在了一栋灰白的小楼前，站在门口，他摸了摸口袋，随后露出了有些懊恼的表情——出门太急，忘记带家里的钥匙了。
马上，他想起花盆底下那把备用的，抬起头看了一眼四周之后，他搬动花瓶，用那把有些锈蚀了的钥匙打开了大门。
许久未见的老房子还是那副让人厌恶的模样，郁呈衍匆匆忙忙地去外婆房里拿出了户口本、房本，之后并未留恋，锁上门把钥匙重新藏回原处之后，他走出巷子回到了车里。
易盼站在旁边两栋楼的缝隙中，再次悄悄地探出了脑袋，脸上是喜不自胜的表情——太好了，一箭双雕，不光是找到了办法进郁呈衍的房子，也找到了一直不知道身在何处的唐小舒。
那个收了钱的女人肯定是唐小舒没错了。
易盼再次开车跟上郁呈衍，但是接下来的郁呈衍哪里都没去，他开着车，就这么回到了珠江路。
易盼在曲蔚浓家楼下绕了一圈，又把车开了出去，在离开之前，她给曲蔚浓发了一条信息。
“小曲，他去找了一个女孩子，可能就是唐小舒，他真的有事情瞒着你，你先不要慌，我去他房子里看看。”
把手机扔在一旁，易盼再次返回了灵剑镇。
郁呈衍已经回到了曲蔚浓那边，易盼放心大胆地把车停在了郁呈衍刚才停车的位置，趁着四下无人，她从花盆底翻出钥匙直接进了郁呈衍的家门。
老旧的屋子久无人居住，散发出强烈的霉味，易盼捂着鼻子反锁大门，在一楼的客厅里仔细翻找了许久，一无所获。
她轻手轻脚地上楼，二楼有四个房间，两个堆满了杂物，另外两个有床有衣柜，还有一些简单的家具，她两个房间都看了个遍，还是一无所获。
急出了一头汗的易盼回到郁呈衍的房间，眼睛探照灯似的在房间里四处巡视。
床底，翻过了，书桌，翻过了，衣柜，翻过了，就连郁呈衍的电脑主机她都掰开来看了看，难道真的没有留下证据在这里？
易盼一跺脚，不死心地撸起袖子，决定再翻一遍。
这次，她不仅查看了地面上的东西，空调上的缝隙、顶灯里的凹陷她全都伸手进去摸了一遍，最后，当趴在衣柜前努力睁大双眼时，终于看见了衣柜底裹满灰尘的一大块用废纸包好的东西。
福至心灵，还没拿到手，易盼下意识地觉得——就是它了。
当她把废纸揭开，肥皂上清晰可见的钥匙纹样印证了她的猜想，这一定就是曲蔚浓家大门的钥匙。
果然是他。
怀揣着肥皂，易盼退出房子，锁门，把钥匙放回原处，迅速离开了这栋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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