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

桌案摆放在窗边，从窗口漏出一大片日光，洒在女郎发上，身上，案牍上，纸册笔砚上。

姜启岁轻挽兰袖，皓腕凝霜，白皙到透明的纤手执着羊毫玉笔，长睫缓垂，鼻梁一侧在日光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妩媚的面容竟也显出几分清丽文秀。

听到他的脚步声，姜启岁还未停笔，唇边便已经先漾起笑意：“太傅看孤看呆了？怎么站那儿不动了？”

柳清介听她言语带着轻松笑意，似乎与早先在启英殿别无二致，顺着她的话应了，缓步走到她身边。

姜启岁鼻尖萦绕了熟悉的雪松香，笑得更深，顺手取了手边的调令给他看：“太傅帮孤看看，孤心里总像没什么底似的。”

柳清介抬手接过，仔细看了看：“殿下不必担忧，已经布局过，不会出什么大的岔子。”

再递回纸张，目光凝在她指尖。

姜启岁最是喜欢凤仙花汁子染甲，十指纤纤，指甲上总是娇艳明丽的红。然而眼下，白皙清透的指尖，花汁也褪了色，中间稍浓，尖端和指甲根部都几乎没了色彩。

他半晌不松手，姜启岁便仰头看他，凤眸轻眨，迎着光更亮几分，戏谑地望进他心里一般：“孤请太傅来，可不是为了看太傅发愣。”

“孤的蔻丹褪色了，”她收回手，伸直了搁在眼下仔细看了，“等这些事结束，孤要让青玉帮孤再染上。”

柳清介低眸凝视她：“殿下若不弃，臣也可以代劳。”

一些琐碎的小事，总能让人生出些莫名的满足之感。

姜启岁弯起眉眼笑道：“太傅能为孤学这些事吗？太傅要是学会了，再往后，可就要你一直代劳了。”

柳清介心头微微发烫，又不是心悸，不像从前那样摇摇欲坠，而是一股满涨的热度，一点点蔓延到四肢百骸。

“臣一直盼望着，能为殿下做许多这样的事。”

他眸色浅淡，闪动着清澄的光点，眉梢舒展，目光放空，像是在想象什么。

和姜启岁在一起生活，会如何？

姜启岁缓缓眨动眼睫，看着他恍惚怔然的样子，起身轻巧走到他身边，拈了纸页一角，轻轻拽动，靠近他轻声发笑。

“太傅，能把调令给孤吗？”

感受到手上轻微的力道，不像是要取走文书，倒像是逗弄一般的轻拽，如猫儿挠在指尖。

视线交汇，仿佛两张密密的丝网绞缠在一处，粘连纠缠，撕扯不开，越缠越紧。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