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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撩起垂落的发丝，随意别于耳后，隔着矮桌，葱白的指尖勾住他的袖子。

“太傅怎么不说话？你到底，敢不敢问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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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丝一条条斜飘进来, 倚着风化着雾，点点沾在柳清介清透的梁冠上，又在发间凝成水雾。湿漉漉的风拂在面上，一点清凉沾在眉睫上, 又被他灼热的气息蒸腾化开。

眉额的清凉抵不过衣衫下的热趣。席地半晌, 本已十分凉润的小巧却蹭出一簇簇热浪, 碰一碰又收一收，进进退退自有其主的一番心思。

直至被他捉住才将将停下, 也只是没了大幅度的动作, 细碎的小动作总是免不了，更撩拨几分。

姜启岁的嘴上却不留情面, 是说给外面人听的：“不说话, 就是不敢问了？”

“你不信任孤的感情，又连问也不敢问，是在心里给孤下定论了？那孤也没什么好说的，你走吧, 这些日子孤会很忙, 不要再来孤面前碍眼。”

姜启岁一边说话一边指尖绞绕着他的薄袖, 指甲若有若无勾在他腕心, 痒意便顺着筋脉血液流到了心里。

柳清介抬眼看她的神色, 显然并没有生气, 甚至是故意这样说，似乎是为了消解卫桢的执念。

他沉了沉眸子, 眉梢微动, 伸直长指, 指腹顺势点在她手背, 曲了指骨, 手掌将她作乱的纤手包l裹其中。

她是担心卫桢想不开对他出手吗？这几日注定会乱一些，她也极可能腾不出手来，所以用这样的办法暂且安抚住卫桢？他却认为并不需要如此。

姜启岁被她握住手，短暂地惊讶了一下，随即安然随他握着，轻眨眼睫看向他，等着他说话。

“臣不问，是因为完全信任殿下，毕竟臣与殿下，早就在臣生辰那一日说开了，臣也深信不疑，臣所求早就得到了回应。”

卫桢立在门外，一股热流上冲，又想起那屈辱荒唐的一晚，亲眼目睹两人亲吻，又亲耳听到姜启岁说喜欢。

可那毕竟不一样不是吗？殿下当时防备憎恨他，说出那样的话也不过是权宜之计，柳清介自欺欺人，无论如何他是不肯信的。

除非殿下亲口承认，否则也不过是柳清介一厢情愿，自作多情……

随即殿内便传出姜启岁的笑声。没有嘲讽，没有敷衍，是很纯粹的笑声。

姜启岁足弓左右挪移，又朝前抵了抵，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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