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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颤抖着扶他下马，一边撕扯着衣料去堵他左臂下混着雨水的血水，一边声嘶力竭喊太医。

“为什么？这点伤，血为什么止不住！”她不停擦拭着他臂下不止的血液，几近崩溃。

一直到来了好几个太医，进到殿内为柳清介取箭，姜启岁还攥着一把染血浸雨的衣料站在殿外。

听着宫外的厮杀声，殿内几个太医的争吵声，她只觉得心中很空，耳边只有柳清介方才的最后一句话回响：“拥抱不是为了禁锢，是，我想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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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渊很快被拿下, 但姜启岁已经无心再去见他，仅仅吩咐人将他押入天牢，严加看守。

临时闯进的宫殿似乎空置已久，院中一片空荡荡, 地面戳起几株杂草, 风吹雨打, 被凌乱的马蹄踩出一片泥泞。

殿内不住地飘出血腥气来，混着煎药煮针的刺鼻气味钻进姜启岁的鼻子。

章太医反复进出, 又每一次出门都要同姜启岁请一次罪, 痛言自己在柳清介喝药前并不知他有旧伤，知道后也立刻给他配了方子压制药性, 却不知这样快他竟又添了新伤。

姜启岁瞥向他的眼神冰寒如霜, 他只好再三保证，柳太傅虽然流血过多，但绝不致命，多将养些时日就能恢复。

姜启岁懒得看他, 只望向不远处站在檐角踌躇不前的姜子遇。他一双眼睛犹豫着看向她的方向, 又不敢直接上前。

不知为何, 她现在很不愿意见他, 总觉得凡是他来, 一定要说些她不喜欢听的话。

柳清介总说, 君明则臣直，尤其是姜子遇和陆沛之这样的人, 一个楞, 一个直, 总要殿下格外容忍一些。

她不是不能忍, 甚至于很乐意听一听他们直言, 可眼下这样的境况，她几乎能猜得到姜子遇要说什么，她不想听。

姜子遇撞上她的视线，被她眼里的寒意刺了一下，却反而梗起脖子，楞头走向她所站立的地方。

他三两步走近，半跪在地，先是说：“多亏殿下，揪出卫家，姜家之事才能真相大白，臣父泉下有知，也终于能有颜面去见姜家上下。”

姜启岁蹙眉看他一眼，姜子遇长进了？说话前还知道先铺垫。

姜子遇俯身行了大礼，继续道：“也是因为经过此事，臣才知道，臣子贼心会带来多少动乱。尤其是如定国公和梁尚书这样位高权重的，最是容易生出不臣之心。”

姜启岁的眼神逐渐平静：“你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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