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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你是我的憧憬啊，若你陨落，我不知道为什么而活啊！

“不要！不要！拿开！走开！我不要看见蝴蝶！我最讨厌蝴蝶了！！我叫你拿开呀！！”

蛊师再次挥手，地上忽然密密麻麻爬出许多黑蜘蛛，所到之处，花草焦枯，鱼虫瞬间干瘪。

“原来那个村子……是你！”沈昔月震怒之余，浑身上下寻摸，最后从墙根底下扒拉出半块板砖，“我砸死你个丧尽天良的！”

“就因为蜂农不肯让你毁了槐花林，你就用野蜂毒杀了他们；就因为那个小孩子打散了蛛网，解救了被困住的蝴蝶，不小心踩死了蜘蛛，你就用噬灵蛊，灭了整个村子……”三三的声音平淡中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森冷，“你为什么不敢面对蝴蝶？因为它们清楚的照见你有多丑陋……”

“不是……不是……”

“别再狡辩了！你从来就不无辜！陈启……你只是坏呀，从来就是！所以你自己也知道，你配不上……你配不上那个人，配不上他的美……配不上他用自己的死来救你的命！你这颗脏心烂肺！永远也不配提及他的高尚魂灵！你不配！！”

无数蝴蝶腾飞向夜空，蝶翅翕动，细细碎碎的淡金色光点犹如星河。

蛊师仿佛看到了那个上元之夜，手提着白走马向他一笑的白云深，慌忙地举袖遮挡自己的脸。

可就这一瞬间，那些腾飞的蝴蝶全都燃烧起来，陈启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再也顾不得遮挡躲藏，连滚带爬地冲向那些无声悲鸣着坠落的蝴蝶，全然不顾自己整个儿跌入雪衣蜉蝣的屏障，被细碎的水线割得遍体鳞伤。

是了……我为你做的，第一个作品，就是蝴蝶呀……

只是……白走马里挣扎腾飞的蝴蝶，还不足以与你相衬……

你等一等啊，我会……有朝一日我会亲手做出，足以与你相称的作品，到那时……你会再夸赞我一句，做得好吗？

燃烧的蝴蝶都不等落地，就如纸灰般被吹散了，陈启狼狈地挣扎，颤抖着双手，徒劳等待着哪怕一片残骸落入掌中。

许是他至死一刻都不能瞑目，双眼垂下血泪的模样太过凄惨，让三三身后的众人倒觉得不忍，可究竟，谁也没说什么。

九儿捂住了小英的眼睛，沈昔月靠着院墙，长吁短叹，沈罹月蹙眉看着那些染了血的蜉蝣纷纷坠地，翕动几下就再也挣扑不起，不由蹲下身子，轻轻捧起。

“明明不舍，偏偏亲手丢弃……”三三也慢慢蹲下，眼色缓缓恢复清明，她伸手阖上陈启的眼睛，那只黑底金纹的蝴蝶扇动着翅膀，落在陈启的白发上，黑色一点点褪去，渐渐化作一只纯金色的蝶，稍稍停留，便又振翅起飞，向着辽远苍茫的夜空，蹁跹而去。

三三仰头看着那只金色的蝶远去，轻叹一声，“衍灵术，读取的，从来都是内心深处的影像……陈启，蝴蝶是你的心啊，你怎么能弄丢了呢？”

“这是又没我什么事儿了？！”岳承泽急急吼吼地冲回来，可这边明显已经打完收工了。

殷容瞅着满地下虫骸，一脸嫌弃，死活不要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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