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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不一样，秋水是块冰，且是一块被遗忘在极寒之地的冰，任时光飞逝，也没人想起要将她融化，再捡起，又怎能怪她太冷。

“……所有人都没有印象，沈罹月不曾下令击杀，九儿没有那个能力和工夫，如酒姐姐不记得，你也不记得，多半我等在现场也发现不了什么，那还不如先理清楚发生了什么，运气好的话，所有问题都能迎刃而解。”三三撇过头干巴巴地解释，秋水有些诧异，愣了一会儿，轻轻地笑起来。

三三就看着她那个，和最初见到的如酒如出一辙的笑，心里微微的刺痛。

秋水，应该很寂寞吧……

“我终究还是太在意自己了……”秋水没头没尾来了一句，没说完，摇摇头，跟如酒一样，提溜着三三的后脖领子腾空而起。

“喂喂！我现在好歹也是魂体了，让我自己飞一个不行吗？！”

从空中俯瞰整个柏舟城，视野辽阔也系统多了。

三三瞧着九儿摇摇晃晃痴痴颠颠地穿街过巷，又扫了一眼已经在宫门口拼杀的如酒。

“果然，追截和阻拦的就不是一路的……”

“不止，同样是追，有一些带了很厉害的法器，这些追杀的，也不是一波人。”秋水提了一嘴，“有组织，行动规划还很规整，看着有编制和纪律，不像是民间的。”

“也就是说，不是八大世家白道联盟？”三三摸下巴，“对吼，当时八大世家都派人进京来了的，再不济，岳灵秀和姚芳晨是在宫里的啊……光顾着看主角儿们凄凄惨惨戚戚去了，京城里生了‘祸’，这么大的事儿，八大世家不可能不管的。那他们在哪儿呢？”

秋水感应了一下灵流，就像如酒之前那样，将魂丝散出去再回收，也就半盏茶不到的工夫，“……城东巍山？”

三三和秋水面面相觑，同时一拍巴掌，“司天监观星塔！”

“对哦，没理由民间组织都惊动了，司天监的还没反应啊，论这等怪力乱神的事儿，他们属于正规军诶！”三三又摸下巴，可是据她所知，一直到两仪镜直接异化，沈罹月也没接到司天监的奏表，说是京城有“祸”。

这帮“正规军”该不会都在私下里追杀如酒去了吧？

秋水耸耸肩，这里跟三三和如酒所处的那个观照不一样，影像只限于能看到听到，这里的“人”是抓不到也影响不了的，所以她也不能抓一个来问问，这种时候就全靠推理。

“没办法，凛朝和前朝不一样，并不重视星命学和占卜，也明令禁止搞那些神神鬼鬼的，再说了，正经哪个君主集权会喜欢那些神神鬼鬼的东西：一，不是所有人都显而易见的东西，越是假的，就越具有煽动性，不利于管辖；二，人，是有个追崇，和自己解释那些东西的盲目心态的，你以为他信你？信神？还是信鬼？都不是的，人都只信自己，位高权重的尤其如此；三，真有鬼神，也由不得老百姓，你可以信那些神神鬼鬼，也可以不信，可你不能不信皇权律法，换言之，什么神鬼妖魔，也必须得在可控范围内，在核心集权的威严之下，不然，我皇帝当的是个摆设吗，你道这几生几代打生打死争来斗去，是为了过干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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