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下）

穹林好像不会痛一样，动都没动一下，由着碧落去咬。

直到感觉出碧落的力道越来越轻，才打趣着说：“还真是个不肯吃亏的小神仙。我咬伤你一次，已经让你咬回来了，你还得多咬一次才甘心？”

碧落肩头一痛，立刻想到自己方才衣不蔽体地被穹林按在石壁上，被他咬住肩头咬出血的情境。

他羞窘难堪，又气愤不已，松开口咬着牙说：“我咬你的这一口，和你咬我的那一口，能一样吗？”

穹林自然听得出碧落的意思，他沉默了须臾，不再说笑，肃然道：“方才是我混蛋，多谢雨神暂时留我一命，日后必当以死谢罪。”

碧落狠咬出一口后，撒了气。心绪也缓缓归于平静，但却依然困惑。他微微侧过头，“方才，你为什么像换了一个人？”

穹林垂下眼，若有所思，良久方道：“一时克制不住，吓着你了？”

碧落微微颔首，他真是被吓着了，此刻想来还心有余悸。

然而听到穹林的那句“克制不住”，又让他诡异地生出别样欢喜。

这是情不自禁的意思吗？

他忍不住想起穹林留给他的那记深吻，那记情不自禁的深吻。吻过之后，穹林也是通过伤害自己来祈求原谅。

但其实——

碧落的心跳加快了起来，他不太敢再往下想了。

但不管他想不想，他都已经意识到，其实他还挺喜欢穹林对他情不自禁的。只是，他不喜欢穹林刚才那个样子，那么蛮横，那么凶，好像只把他当成欲望的出口。

随着思绪翻飞，碧落羞窘地把头垂得更低，嗫嚅着说：“难道每次你对我克制不住，都要伤害自己吗？”

“有错领罚，理所应当。”穹林答得果断。

碧落的声音更低，几不可闻，“难道，你想与我——亲近，是错吗？”

穹林拥紧碧落的手松了一些，整个人甚至向后挪了一些，让两人之间有了一指的距离。

接着，他硬邦邦地回：“我等凡夫俗子，不该觊觎仙君。否则，就是大错特错。”

碧落听得心里不是滋味，他挣脱出穹林的环绕，慢慢转过了身。

原本他还想看着穹林的眼睛问一句：“难道从此以后，你都不打算再与我亲近了吗？”

穹林的眼神却将他这句问话生生堵回了腹中。

那眼神似乎已是答案，虽然穹林一直抱着他，做着一个极尽温存的动作，可那眼神里，只有无边的疏离与冷漠，没有一丝温热。

碧落突感心被刀子一下下地划，什么都不想说了，落寞地把头扭到一边。

穹林这时却平平淡淡地转了话题，“好些了吗？好些就快把仙元取走吧。雨快停了，我不能再陪着你了。”

碧落被穹林抱了一会儿，身体的确舒服了许多。确实能勉强运用灵力取回自己的仙元。可他却不想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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