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白月光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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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大问题，胎心挺稳的，手术很成功，就是情绪过激下的出血。还疼的话可以再稍微加大药量，等之后再做个b超检查一下看看。”

医生将听诊器收了起来，又转过身交代韩止燃：“孕夫不能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太高兴太伤心都不好，尽量不要受刺激。像刚才那种落泪的状况，尽量不要再发生了。”

言罢医生推门离开，屋内又剩下了韩止燃和卓阳两个人。

蒋冶躲在门外不敢进来，毕竟这事是因为他而起的，要不是他欺负卓阳，故意吓他让他过激，卓阳也不会受刺激而大出血。

此刻虽然站在外面，躲避了直面卓阳，蒋冶还是坐立难安，不停的来回踱步，等待什么时候自己被公开处刑，卓阳追究起他的责任，向韩止燃告状。

走廊里来回走动的人群发出聒耳的噪声，蒋冶本就烦乱的心理波动更大，到最后干脆靠在门边，将耳朵贴在了房门上听里面的动静。

“止燃，那个医生说，说我怀孕。”细软无力的声音，听着很虚弱，不怎么有底气。“我真的会怀孕吗？”

“嗯，”韩止燃的回答亦如他的个性，时而喋喋不休句句刺人，时而冷淡无情句句简洁，好像全世界所有事情都与他无关：“会。”

“是有宝宝了吗？”

“......”

“那他是我们在一起的证明对吗？我需要做些什么你告诉我，不要生闷气，不要不高兴，我会尽量做得很好......”

卓阳还以为男人一脸阴沉是嫌自己不听话总是闯祸，是嫌自己差一点出事没了孩子，所以现在一个劲儿表明自己的态度：“我会努力，知道错了。你说的对，我没有朋友的，不会有不计较回报的真心，我不该去酒吧，应该听你的话，我，我——”

“卓阳。”韩止燃打断。

蒋冶听到卓阳轻轻应了一声，接着韩止燃就开口宣告通牒：“把孩子打了吧。”

门内突然传出玻璃碎裂的声音，床头的呼叫铃发出尖锐的嗡鸣。

蒋冶立马打开房门冲进去，入目所见就是韩止燃疯了一样一只手按床头的呼叫铃，另一只手死死抓着床上人从床边耷拉下来的手掌。

卓阳的下半身又洇出了血，雪白的被子上被染红一团，带水的玻璃杯在韩止燃脚边碎开。

想来应该是卓阳刚刚拿着水杯喝水，韩止燃突然要求打掉孩子惊到了他，导致他再度出血昏了过去，手中的杯子也随之掉在了地板上。

“医生，医生！”

韩止燃的声音在颤抖。

刚离开不久的医护人员又火急火燎冲进来，拿起东西就开始救治，蒋冶白着脸站在一旁，韩止燃也见不得多好过，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家属先出去！”医生下达命令，韩止燃不得不跟着蒋冶出去。

到最后一切又回到了原点，回到了卓阳在抢救室内，自己和蒋冶两个人在外大打出手的时段。

“会没事吧？”蒋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他看着双手交叠，十指紧扣的韩止燃，慢慢试探着开口：“孩子不是你的，你不是想要他打掉这个孩子吗？要是就这样没了，岂不是更好？”

“滚。”这句话刚落音身旁的人就骂了他一声。

韩止燃眼眶通红。

并非要落泪的红，而是一种见了血要跟人干架的红，红的发赤，蒋冶丝毫不怀疑韩止燃要是还有力气，他会立马上前跟自己拼命。

背后病房里的嘈杂继续，蒋冶收了声，和韩止燃静坐了半晌，最后还是起身收拾了一下离开了医院。

他没有再露面，不知道是有事离开了这里，还是为了躲避眼下的难堪。

蒋冶终于为自己的鲁莽后悔不已，刚踏出医院的大门就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

远方的天色绚烂夺目，金色的暖阳高悬于天空，将一切烬燃沉溺，铺上一层又一层昏黄的光边。

韩止燃跺了跺脚，站在走廊尽头的安全通道处点燃一支烟，红色的火星在亮白的天色下看不分明。手上沾染的鲜血留下干涸的痕迹，血腥味浓重。

把孩子打掉这件事他没有再提起，哪怕卓阳肚子里的孩子依然顽强的活了下来，韩止燃还是没有办法再说这件事。

太不稳定了，现在根本就没办法开口，医生严厉批评了韩止燃，特意交代他不能再次刺激孕夫，有什么私事等恢复几天以后再商量。

所以纵有千般不情愿，韩止燃还是不得不乖乖闭嘴，沉默着不再逼迫卓阳。

胸膛处的怀表又被韩止燃拿了出来。

照片里的人笑容灿烂，一身干净整洁的白色校服套在身上，黑色的长裤勾勒出少年人纤细又正在发育的骨骼。

里面的人正迎着镜头笑容灿烂，阳光从他背后的头顶照过来，少年气息浓重又清澈，干净的叫人不忍染指，又漂亮的叫人移不开目光。

那是一种世间万物无法睥睨的少年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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