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意外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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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产的日期空前提前。

所有人都做好了准备，卓阳也服从安排不得不准备好，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临到最后上手术台时，意外发生了。

韩止燃一直不愿意见的母亲出事了。

韩家管事的人立马联系韩止燃，告诉他让他赶紧回韩家来，如果不回来，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他的母亲。

【韩少，你现在赶快回来吧，带着你的爱人。我知道你和夫人有矛盾，所以这么多年不愿意见面，不愿意交流，宁可抛却韩家所给予的一切东西也要自己打拼，可现在回来吧，你再不回来，韩家就真的要没有人了。】

【想想你小时候，想想幼年时候夫人好的那一方面。夫人本来就是手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愿意亲自学针织给你织小袜子小衣服，愿意亲自俯下身来给你换尿布，愿意忍着痛给你喂母乳。】

【即便是后来你长大了些，夫人从不参与你的家长会，不关心你发生了什么。可这都只是表面上的假象罢了，夫人要求你严格，但她却保留了你的每一张奖状，就压在书房抽屉下的箱子里。】

【她的爱一直是沉静无声的，错的不是她。是那个抛却了你和夫人的男人。丈夫不是丈夫，父亲不是父亲，因为那个男人，夫人不得不竖起一身锋芒去撑起韩家，所以你觉得她难以接近。】

【回来吧，她等了你太久了。】

韩止燃看着手机上连续不断的电话，一条条接连不断冒出来的短信，没有勇气去接，更没有底气读下去。

想过很多的结果，唯独不该是这样。

他的母亲那么锋芒毕露，那么尖锐刻薄，那么硬朗高傲，怎么可能说出事就出事？她应该是要和自己对峙到底，对自己撵打逼迫着回家去才对。

“止燃，发生了什么事？”卓阳调整了下头顶的绒帽，从客厅走到书房去叫韩止燃。

今天是最后一次复查，如果可以的话，引产就在今天或者明天了。

韩止燃刚刚从外面回来接他，让他换一件可以防风、出去不怕冷的衣服，卓阳虽然有些难过，但还是听韩止燃的命令穿了一件带有内绒的棉袄。

现在他已经收拾好，却发现来叫他的男人不见了踪影，卓阳不得以听着动静来到书房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跨进门槛。

“止燃，你怎么了，你在哭吗？”

男人低垂着头，手机死死攥在掌心，上面的屏幕一次又一次亮起。消息提示灯不断闪烁。尖锐的铃声不断响起，又逐渐恢复平静，到最后可能是耗尽了手机的电量，屏幕熄灭，手机关机，周围恢复寂静。

垂下来的头发遮住了韩止燃的眼睛，卓阳看不分明他的表情，可他从男人压抑的姿势，颤抖的手掌和胸膛来看，男人应该是在哭，或者接近于哭泣。

“发......发生了什么事？”卓阳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韩止燃。

他走上前，在韩止燃脚边蹲下来，握着男人的手掌问他发生了什么。

可怜又讨好的模样像是讨主人欢心的小兽，眨巴着一双黝黑水汪汪的眼睛，深黑的瞳孔里倒映的全是面前男人的身影。

“发生了什么事，你不要难受好不好？”

近距离观察才发现韩止燃没有哭，他压抑着颤抖，远远看就是一副哭泣的模样，可到离近了才发现并没有眼泪落下来。

“卓阳......我可能要失去妈妈了......”男人终于回话。

脆弱又悲痛，嘶哑的嗓音像是干枯的柴垛，只需要一场大火就能付之一炬，将一切燃烧为灰烬。

这是卓阳第一次听到韩止燃说“妈妈”一次，也是第一次见到韩止燃前所未见的脆弱。他一定受了很大的创伤，严重到接近崩溃，才会变成这幅说话都不太利索的模样。

“阿姨怎么了？”卓阳张大了嘴巴。

他很喜欢阿姨，上次见面时阿姨还很好，优雅又从容，对人很亲切又慈祥，怎么可能会突然出事%3F

“止燃你说啊，阿姨怎么了？”卓阳嗓子捱了捱，一股苦味从咽喉传来，像是干吞了黄连，要把他一并苦死在这儿。

“阿姨不会出事的对不对？刚刚到铃声是打给你对吗？我们现在就过去吧！”他是真心地不希望阿姨出事，真心地盼着那个莹莹笑着的妇人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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