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他赌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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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千块，买一个人的身体健康，让一个人放弃后续纠缠。

护士将手中一叠红色钞票递给卓阳：“这钱你拿着，算我给你的赔偿。孩子肯定是打不了了，就算再找更专业的人也打不了，二次创伤会很要命。所以你就......就自己过着吧，虽然可能辛苦，但毕竟也是个小生命嘛。”

卓阳太痴傻，太不谙熟世事，所以被欺负时连反抗都没法反抗。即便是他不满，已经有意进行抵抗，别人还是会用更高的背景和更高的姿态压他一成。

“不，我不能留，不可以。”卓阳悲哀地摇头，声音虚弱又沙哑。

手术前还劝他放弃，手术失败了就劝他留下。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想留孩子时韩止燃不让他留，现在想放弃了，偏偏又死活打不了。

肚子里的小生命顽强又坚韧，跟自己杂草一般的贱命一样，卑微，低廉，苟延残喘却又不肯死灭。

卓阳不得不离开诊所。

那两千块拿在手心格外烫手。卓阳在江城最边缘租了一个没人要的破烂旅馆，快要拆迁了，电路老化，水管也生锈，可是价格很便宜，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他。

身体的不适在离开诊所第二天就表现了出来，卓阳发起了高烧，嗓子痛的发不出声音，身上酸痛难忍，胃口不好什么也吃不下。

可即便吃的下，他也不想吃任何东西了。

哪怕发烧终于熬过去，味觉已经恢复，卓阳还是死气沉沉躺在床上。头顶的天花板因为潮湿洇出一片水渍，卓阳不吃不喝，自虐似的自我折磨，让腹部袒露出来，不再时时捂着。

胃酸直往喉间泛，一阵阵恶心干呕，痛苦不堪。

卓阳像丢了魂，惘然地瞪大了眼睛，甚至用手握成拳头锤了下小腹，可是没有用，他的力量根本就没用，小腹一阵收缩的疼，疼到昏过去，可醒来之后也只是稍微出了点血，胚胎还是在那里，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放弃了一切，不要命一样该做什么做什么，有意的不管不顾自己的小腹，也不像之前那样保护。

如果还是很脆弱，那就听天由命吧。

反正他的命从来就不值钱，最早差点冻死在雪地里，是韩止燃救了他给了他生机，如今再往哪里走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窗外的枯枝不知又被积雪压折了几棵，发出一声接一声清脆的声响，韩止燃站在窗台前朝外面瞄了一会，接着才回过头来看坐在轮椅上的男人。

“阿燃，你在看什么？”穿着质朴棉柔睡衣的男人张口，他将轮椅的轱辘转了转，缓缓朝着韩止燃的方向过去：“外面怎么了吗？你最近总是魂不守舍的。”

“没事。”韩止燃笑笑，眉眼间的焦虑和忧愁随着爱人的问候烟消云散：“我只是看外面很冷清，气温还是很低，这个冬天好漫长啊。”

这里不冷，暖气开的足，不知道蒋家那边冷不冷。

“这样啊。”轮椅上的男人有些感慨：“幸好。”

“什么？”

“没什么，我还以为你不想收留我，不想跟我一起，我怕你还在想那个人。”轮椅上的男人有些自嘲。“你瞧见了，就我现在的身体，我这样的腿，我这样一个残废......你要是不喜欢，我也是可以理解......”

“别胡说，你在瞎想什么？”韩止燃立马俯下身子，单膝下跪与他的白月光平齐：“阳阳，你别瞎想，他不是我的人，我自始至终爱的只有你一个。何况他已经有人了，现在也跟了别人去。”

“什么？”本来面子上的表情还是为难和不堪，可当韩止燃这话说出来时，白月光的表情就变的有些怪异：“你们在一起六年他还跟别人一起吗？还是说是无缝衔接？那，那个孩子......”

“你别听他瞎说。”韩止燃没太当回事，还是沉着气老老实实回答：“不是我的，他和别的男人有接触。他现在在蒋冶那里，蒋冶把人收了。”

“阿冶那儿？”

“嗯。”听到爱人如此亲昵地叫蒋冶，韩止燃有些不自然，不过没有多在这事上多做纠缠。

毕竟他的白月光这样好，对谁都很热情温和，现在还叫蒋冶阿冶是应该的，毕竟他又不了解自己和蒋冶之间的矛盾。

“你是说阿冶将他带走了，他还在阿冶那里过的好好的吗？”白月光眼神有些晦涩，面子上的表情不是很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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