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我带你私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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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呕——”房门被关闭，凄惨的哀嚎从身后传来，卓阳终于忍不住，用手撑着墙壁，弓着脊背一个劲儿干呕。

韩止燃要过来拉他，手刚碰到卓阳的胳膊，就被卓阳狠狠甩开。“滚，不要碰我，你要兑现你的承诺。”

凶狠又厌恶的眼睛盯着自己，韩止燃心尖一颤，跟着点了点头。

他撤了人，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有人看管蒋冶，蒋冶终于恢复了自由。

出租屋的霉味弥漫不散，韩止燃屏住呼吸，最后和蒋冶擦肩而过，身旁的人突然嗤笑出声：“韩止燃，你可知我从来没有碰过他，小跛子干干净净。”

韩止燃的步伐踉跄了一下，只有几秒，却足以让蒋冶笑得合不拢嘴。

“你因为我说碰了他而愤怒，让手下人打断了我的腿，又因为我不肯说他去了哪里而将我困在这里。殊不知你才是那个最愚蠢最可笑的人，自己爱人有没有被人碰都不知道，向来都是自我揣测，或者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从来不相信自己的爱人。你们不会长长久久的，永远疏离，永远都在告别。”

身后蒋冶疯癫的笑声久久不散。

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阳光从头顶上方照过来，将卓阳的影子笼罩成脚下一个小小的黑点。

周围的喧嚣和争吵都仿佛不存在似的，卓阳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不为所动，只当自己是个透明人。

他不肯上车，固执的瘸着腿在街上慢吞吞挪动脚步。

韩止燃出人意料没有强迫卓阳，没有再上前拉扯他，而是隔一两米跟在身后，只有在过马路，到了人潮拥挤的红绿灯，到了车流来往飞驰的街口，韩止燃才会上前拉卓阳一把。

不过也只是轻轻拽下胳膊，确定卓阳不会在车流过来的时候闯红灯，确定不会出意外就再次把他放开。

所有人都在痛，早早便是如此，意料之中的死局。可所有人还是不信命，倔犟又偏执的付出，直到一口气走到最后，发现撞了南墙想回头，但是为时已晚，伤害的烙印永远也无法消除。

“回家吧，不要再走了，小面团还在等你。”夜幕降临，身下的影子越拉越长，越来越浅，几乎快要断掉。

身旁下班赶着回家的人已经快走完，路上的车流也越来越少，韩止燃终于忍不住开口劝说卓阳。

回应他的是一句讥讽的反问：“家？什么家？”

“你和我的家。”韩止燃开口。

卓阳借着路灯昏暗的光线打量身后的男人，卑微又虚弱的弯下了腰：“我知道我笨，知道你们都说我是傻子，都觉得你们说什么我就会做什么。可是，我知道我是没有家的，我差一点就要有了，但是被你毁掉了。”

完全是毫无目的地奔走，卓阳想要寻找徐长空，却不知道徐长空在哪里，更何况韩止燃一直跟在身后。

他终究被韩止燃塞进了车里，之后带回家，要脱鞋子时才发现脚底磨出了水泡。

卓阳将袜子扯下来，黏连着一块皮肉撕掉，钻心的疼痛直往骨髓里扎，他还是自虐的光着脚踩在地板上。

“别乱动，我去拿药。”韩止燃眼色深沉，将卓阳抱到床边，看了看他受伤红肿的脚，接着亲自到客厅里翻找药箱。

睡到一半听到动静的小面团爬了起来，偷偷从自己的房间到了主卧，自作聪明以为卓阳看不到他，悄悄从墙后漏出了半个小脑袋。

其实他是有点怕卓阳的。

爹爹告诉他这是他的爸爸，可是爹爹并不让他靠近。明明嘴上说爸爸也爱他，说了要爸爸来陪伴他，结果还是在骗人，面前的人根本就没有陪伴自己，从头到尾都是自己一个人和玩具玩。

“出去。”从小面团出现在这里时卓阳就发现了。

拖鞋声趿趿拉拉那样明显，还伴有打哈欠的声音，卓阳怎么可能不注意到。

这是他和孩子的第一次见面，狼狈又阴沉，登不得台面，更何妄感情这一说？

“呜......”两岁大的小家伙眨着朦胧又乌黑的眼睛，显然是被吓到了。

但是比起害怕，他对卓阳好奇更多，不但没听话出去，还壮着胆子问卓阳：“你，你是我爸爸吗？你会像英雄一样来救我吗？我可以活下来吗？”

卓阳愣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样回答这些问题，更害怕回答。

每一次都是争执到极点，韩止燃逼着他见小面团，想要把孩子塞给他，卓阳始终不肯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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