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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无法两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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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可以吗？我们真的会一起走吗？”卓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有多么颤抖，他看着徐长空，听着他承诺带他走，眼睛里全是闪烁的泪花。

怎么有人可以为他付出到这种地步呢？自己怎么配得上？

“会的，我向你保证。”徐长空点头，在韩家的人开车回来时不得不松开卓阳的手。

手背被植被的硬刺划出了一道道口子，卓阳回到屋内，蜷缩成一团静静躺在了沙发上。

太累了，累到不想睁眼，不想处理自己的伤口，活着都是煎熬，每一次呼吸都透漏着疲惫与不堪。

韩止燃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先是把睡着的小面团递给了佣人，接着才将卓阳抱上床，端来了热水给卓阳擦拭身体，后来又拿出了药箱细致地为他处理伤口。

他看到了卓阳手上新划出来的伤疤，一道接一道长长的口子，还在往外渗着血，脚上的伤口变得脏污，沾了些不知名的灰尘和泥土。

也只有在卓阳睡着时，在他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韩止燃的温柔和体贴才会体现出来。

“对不起，可是我只能这样，我多希望没有那些伤害，多希望所有过错都能重来。”韩止燃收起了毛巾，眼睛深沉盯着棉被下只露半张脸的人。

自己又何尝不是在赌呢？

卓阳用命做威胁的时候韩止燃怕到了极致，双腿发软，心脏都在颤抖，可是他不能表现出来，不能把自己的把柄递给卓阳。

他偏执的想要留下来、控制住的人，其实也恰恰正是他的软肋。

如果卓阳不在乎徐长空，谁都不在乎的自我伤害，韩止燃就会不顾一切放手，可那时他也抓不住卓阳了。

蒋冶说自己碰了卓阳，所以韩止燃毁了他。他有想过一口气毁了徐长空，可是不能这样，那个碍眼的男人是卓阳唯一的软肋，他不敢对徐长空下手。

“忍一忍，一会儿就好了，我轻轻的，不会很痛。”韩止燃拿着棉签小心翼翼为卓阳伤口消毒。

明明很疼，卓阳会吃痛皱眉，下颌都在用力，可是他依然没有出声，从头到尾都没有睁过眼。

屋里的窗帘被紧紧拉上，韩止燃希望昏暗的光线能让卓阳睡个好觉。

他一直都知道的，卓阳并不欠他，相反是自己事事欠着卓阳。

八年前的雪夜不只是他救了卓阳，卓阳也救了他，将一个濒临崩溃，达到死亡边缘的人拉了回来。

即便知道救他的人认错了人，卓阳还是尽心竭力的付出，从来没有想过给自己留退路，也没有想过对韩止燃的冷漠回以恶意。

“我多希望时间可以倒流，让我重头爱你一次，或者早两年结婚，早点拥有小面团，就不会到今天这个地步。”

“你一定觉得我更爱小面团，不爱你而将你不管不顾扔在这里，其实不是的，我也有我的苦楚。”

“有其他办法可以救小面团，但那是我承受不来，接受不了的办法，我不会允许那样一天发生。”

韩止燃坐在床边，坐在昏沉沉的房间内，手中握着废弃棉签，像是一个孤单的王，守着一座再也不会拥有生机的死城。

先前卓文悦咒骂过，祝韩止燃和卓阳百年不合。蒋冶临走前也说活类似的话语，祝韩止燃和卓阳永远都在告别，永远都不会在一起。

如今一语成谶，他们说的都在一一应验。

明明卓阳就在眼前，爱人就在身边，韩止燃还是觉得他们越来越远，正在进行一场无声又残忍的告别。

这场告别如同云层中潜伏蛰藏的惊雷，等着阴云密布，乌云笼罩之时冒出，把一切都劈开燃成灰烬。

“爹爹，我告诉你一个小秘密。”某个风和日丽的午后，韩止燃蹲在庭院里侍弄花草，想要院子里多些灿烂的颜色哄卓阳开心。

小面团跟着他蹲在土堆旁玩泥巴，嘴里忽然嘟囔：“那个人不是我的爸爸，你认错人啦。”

韩止燃动作一滞，晃了晃神：“说什么呢？他怎么会不是你爸爸。”

“可是爸爸说，你把一个叔叔和他认错了，到现在已经八年啦，我今年才两岁，比我都多了六年呢。”

天真无邪的话语，说出来却是刻骨铭心，像是一把利刃往血肉里扎，开膛破肚般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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