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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我只粘你 *

虽然只在苗家呆了三年，但若无此前一直在山里，就跟白纸似的，吸收东西特别快，也就学得特别扎实，不知不觉，还真忘了自己不是人了。他脚踏实地地做着人，还做得非常好，这也不知道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当然了，赤月一定不觉得这是好事，但他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只是解释了一下为什么还要往前走。

“我不是一定要凑富人堆里去，但我知道你是吃素的。穷人下馆子都是想开开荤，一般饭馆都把精力放在荤菜上，素菜不过是配菜，吃不到好的；富人在家吃惯了好的，反倒是想来点清淡的，所以要吃素食，得去富人区。”

若无听他一番解释，好像是这么个理儿，也挑不出什么毛病，只好依着赤月继续往三环去。

两人一直走到二环，赤月才带着他拐了个弯，在一个酒楼前停下脚步：“就这家吧。”

若无看了看没发表意见，赤月便做了个请的动作，让他先进。

小二笑脸相迎：“二位客官，吃饭吗？”

赤月边走边道：“要个雅座。”

小二忙道：“好咧，客官楼上请。”

走进饭馆，若无扫视堂内，座无虚席，觥筹交错，一个个吃得油光满面，看来确实都是不缺钱花的主。

跟着小二进了个小包房，一股淡淡的甜香迎面扑来，里面点着檀香，没什么浮夸的装饰，很是素雅。

两人坐下后，赤月随手将菜单递给了他。

若无将面前的菜单往他那头推了推：“你来吧，我不会，没下过馆子。”

赤月一愣，接过菜单还给小二，顺溜地点了几个菜后，小二便一溜烟下去了。

赤月：“你从来不出来吃饭吗？”

若无：“都是在家里吃的。”

赤月又问：“一般病人好了，不得答谢答谢吗？”

若无：“谢礼都由师傅收着了。”

赤月给他倒了杯茶：“那你师傅给你钱吗？”

若无喝了口茶：“没有，吃住都在师傅家里，也没什么要用钱的地方。”

赤月盯着若无的眼睛瞪大了些许：“你知道你这样的叫什么吗？”

若无：“什么？”

赤月：“奴隶。”

若无不知道奴隶是什么，随口问他：“那是什么？”

赤月没想到若无在凡间三年竟然真的只顾着眼前的一亩三分地，就知道低头干活，两耳不闻窗外事，连奴隶是什么都不知道。

无知如此他也真是服气，只好解释：“嗯，简单来说，就是个工具。”

若无听了立刻反驳：“我才不是奴隶。”

想到所谓的师傅竟然只顾着利用若无为他干活，赤月心中隐隐生出一股不满：“怎么不是？他们让你干活，不给你钱，不是奴隶是什么？”

若无是个感恩的人（妖？），一直觉得苗家对自己很好，自然是要据理力争了：“他们虽然没有给我钱，但是给我提供食宿，还教会我医术，对我有恩，你不知道就不要在这里挑拨离间，此非君子所为！”

赤月见他似乎真怒了，其实若无很好哄，说两句软话也就好了，不过赤月却觉得这个事情不能让步，得让若无知道苗家只不过是在利用他而已，所以他没有改口：“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看，我认为他们在利用你，这是我善意的提醒，你不喜欢听，那我就不说了。”

若无冷冷道：“不劳费心。”

两人再无对话，气氛稍显尴尬，好在门口很快传来咚咚声，小二来了，他麻利地把酒菜一一摆好了，嬉皮笑脸招呼道：“二位慢用。”

赤月趁着这机会赶忙提筷夹了块油爆茄子往若无碗里送：“你知道的，我没有恶意，只是心直口快，你别往心里去。难得出来吃顿饭别这样，来，吃吃看这个，味道很好的。”

若无看着一桌子都是素菜，知道赤月是迁就自己吃素，觉得自己为一点小事就甩脸色给对方看，像个小妇人似的，非君子所为，不觉有些惭愧，脸色也就缓和了下来：“不好意思，是我反应过激了。”

赤月一听，赶紧的继续缓和气氛玩笑道：“打是亲骂是爱嘛，你可以随便发火，我不会生气的。”

若无面对赤月这种给他三分颜色就能开染坊的行为很是无语，虽然自己确实当他是朋友，不然也不会这么轻易给他脸色看，不过他觉得两人也没亲密到打是亲骂是爱这种程度吧？于是将此归结于赤月不懂凡人用词：“这句话不是用在朋友之间的。”

赤月略显尬尴：“不是嘛？反正就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能吵架，说明我们关系不错，不是吗？”

他说着又给若无夹菜：“来，再试试这个，山阴城的酒楼，就数这家的素菜做得最好吃，你多吃点。”

若无听着觉得奇怪：“你也吃素？”

赤月笑了：“我不吃素，我吃人。”

若无：……

转念一想，那就是说赤月不是随意选的这家，他是精心挑选过的，想到这么个吸血的妖怪一家一家酒楼点着素菜试吃过来，若无不由觉得甚是好笑。

赤月：“笑什么？”

若无忙敛起笑容，轻咳一声：“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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