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今晚热闹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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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从天台上下来，掉在楼梯上的鸭舌帽不见了。

乔笃惊疑，重新戴好口罩的脸上露出一双“要完蛋”的眼睛，还不等他猜捡走帽子的人有没有听见他和贺思黎在青天白日下的淫乱勾当，就看到楼梯下那个摇摇欲坠的门后，站着一名非常普通的年轻男人，普通到在大街上擦肩而过五百次也不会记住一次。

男人手里拿着他的帽子。

“贺先生。”他规矩地称呼，双手呈交递状。

贺思黎“嗯”一声，接过帽子就给乔笃扣到头上。

这条走廊的尽头，挂着一块题名“秘密”的招牌，“秘密”两字放在圆圈画斜杠的禁停标志中央，十八禁似的引人遐想。

贺思黎轻飘飘地瞅一眼，非常不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来调查丈夫出轨。”

才被直白地叫过“老婆”，乔笃抿着唇不吭声，眼睛认错一般往下低垂，只看着自己的右手被贺思黎紧紧攥着。

没等电梯，继续走印满各种小广告的安全楼梯。

乔笃回了下头，身后没有人跟着。

他压低声问：“刚才那个，你就是用他来定位我坐标的吗？”

“嗯。”贺思黎坦白承认，“不止他一个。”

“... ...那有几个？”

“五个。”

乔笃不知所想，舌尖在口腔里卷起，似乎还能尝到清淡的香烟味，是贺思黎蛮不讲理时侵染过来的。

快下到一层了，胸包里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两人全都停住脚步，乔笃抽不开右手，只能用左手费劲儿地拉开拉链，把备用机掏出来。

“喂，程叔。”

程和玉问：“小乔儿，找到地方了吗？见到阿探了吗？”

“找到了，但是、但是前面还有人在咨询，要等会儿。”

程和玉又叮嘱两句，电话挂断，狭窄又阴冷的楼道内恢复安静。

乔笃站在高一截的台阶上，问：“所以你一直都知道我在山海观，那为什么没来捉拿我？”

贺思黎道：“你猜猜看。”

又是这句话，乔笃攥着手机，就猜：“想看我能往哪儿跑，想知道我打算怎么办。”

“嗯，还有。”

“还有... ...”乔笃想不出别的正当理由了，斟酌几瞬，索性如实相告，“想让我良心煎熬，也尝尝相思之苦。”

贺思黎被惹得轻笑，踩上台阶来，把人往怀里抱。

“如果你在网吧待到天亮，下机离开的时候我就会把你掳走，但你去找程和玉了，”贺思黎凑近，帽檐碍事儿，他就歪着头，又隔着口罩吻乔笃，“让你和程叔多待几天罢了。”

乔笃不争气，没出息，明明不久前差点被吓破胆子，现在又在这个怀抱里安心得一塌糊涂。

“那这几天里，你已经查到告密者了？”

“嗯，”贺思黎重新牵住他，“上车再说。”

黑色磨砂的钢铁巨兽像个路霸停在街边。

乔笃又回头看，还是没有人跟着。

他忍不住好奇：“那个人呢？其他四个也在吗？”

“自然不能叫你发现。”贺思黎把他送进副驾，关上门，再从车头绕回主驾位里。

乔笃自己系好安全带，越想越奇怪：“如果你开这辆车尾随我，我肯定会发现的，你是怎么隐藏的？”

“我开的白色小轿车跟在的士后面，”贺思黎点火给油，冲他笑道，“这辆大概是在你抓破我肩膀的时候，他们开过来的。”

乔笃被噎住，说不出话，他的眼尾还是水红的，看起来楚楚动人。

“真抓破了吗？”

贺思黎轻“嗯”一声，心情好像很好，仿佛已经把乔笃食言逃跑这件事就此翻篇了。

乔笃心里打鼓，当时他们贴得那么近，贺思黎身上有什么变化他都能清楚地感受到，那根凶器一直饱含威胁地蓄势待发，虽然最后没有被释放出来，让他逃过一劫，但是... ...逃过一劫之后反而更让乔笃提心吊胆了。

车子爬上高架，导航目的地是桃花源。

贺思黎单手开车，这回是攥着乔笃的左手不放。

他说：“你原先的手机内容已经被完全抹除，显然是有人刻意为之。而告密者的手机号码里也同样一片空白，没有通讯记录和行程记录，复原不出任何信息。”

乔笃正襟危坐，思考道：“应该是要抹掉那句线索。那句线索不止说明我爸妈是被谋杀，当年一共死伤失踪了那么多人，政府承担责任，而如果不是意外，那么至今逍遥法外的凶手——”

贺思黎接道：“也就是你这次遇害的幕后指使。”

乔笃头脑发热，把帽子摘了扔到后座位去，又把头发抓乱。

“我想过告密者会不会就是凶手，他先假意卖线索，再引我上钩，将我毒打后扔到岛上。他不是想要两百万吗？我正好就是一颗橡子，遥控器在他手里。”

“但我又推翻这个想法，敢玩橡果游戏的人根本不会缺这两百万吧？”

贺思黎说：“不会是同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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