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小乔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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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入夜后雨停了，清风凉爽，江滩红帐篷的大排档热闹非凡。

乔笃感觉像鬼打墙，在重复上演七天前那晚的剧情：贺思黎把车停在树下，贺思黎带他来赴张习非的约，一起吃肥美的香辣小龙虾。

只不过今天稍有不同，慕淮不在，只张警官一个人。

果然桌上一瓶白的，桌下还一箱啤的。

当时乔笃坐在贺思黎的车里，口罩帽子全副武装地守在昱光里外，等着程和玉在乔甄家吃完晚饭出来后，好把自己惊悚的猜想第一时间告诉他。

但张习非突然打电话来，开口就是：“喝酒不？来喝酒啊。”

乔笃心情烦闷，听见“酒”字顿时想放纵，于是贺思黎答应下来，带着想要“把酒问青天”的乔笃来找痛快。

入座，张习非把菜单递到两人面前：“看看加什么，我请。”

“我来请，”乔笃说，“我有企图的，等会儿可不可以让我问几个问题？”

张习非一乐，眉心的“愁”字都舒展开了，先朝贺思黎瞧瞧，问他：“在哪儿把人找到的？”

提起来贺思黎就没好气：“小作坊，差一步踏进传销组织。”

乔笃听他夸大其词，但不敢言，只在心里辩白道，不能够，好歹是程叔给他介绍的啊。

张习非又仰头灌下一小杯白酒，辣得嘶气，这才看向乔笃说：“问什么？”

这算是同意了。

乔笃弯下腰拿一瓶啤酒上来，用起子撬开，对嘴就喝一大口，冰镇的，从舌头一直凉到胃里。

“我想问，十二年前我爸妈经历的那场车祸，你知道吗？”

张习非点头：“知道。”

“如果那不是意外，而是谋杀，凶手会判什么刑？死刑吗？”

张习非愣了一下，随即肯定道：“死刑立即执行。”

乔笃听见满意的答案，握着酒瓶子灌了个底朝天，来不及咽下去的酒液从嘴角一直流到锁骨。

贺思黎把菜单递给围裙小妹，再连抽三张纸巾往乔笃脖子上擦。

张习非捏着小酒杯把玩，边玩边琢磨：“什么意思？”

贺思黎说：“正在查。”

两人说话间，乔笃又弯腰拿上来两瓶酒，看架势像是要不醉不归。

他好奇道：“你白的好喝吗？”

“你试试？”张习非给他倒一杯，推过去。

乔笃拿起来闻了闻，呛得他直皱眉，先浅尝一口，紧接着抬手全掀了。

贺思黎由得他狂野，半个字都没劝阻。

桌上就他一个要开车的，他给自己点了一杯玉米汁，和张习非碰了个响儿，说：“等我们查到了确凿证据之后再跟你说。倒是你，怎么了？上回那案子不是定了么？”

张习非摇摇头，长叹：“不是，不是案子... ...比案子难办多了。”

哦，那就是慕淮了。

贺思黎玩笑道：“后悔养娃了？”

张习非咧了下嘴，杯口贴在唇上，酒也消不了愁一般：“你知道我有一对儿桃木圣杯，时不时拿出来玩玩。”

“嗯。”

“扔了。”

贺思黎有点吃惊，那是慕淮用了一整个初中的寒假给张习非用心雕刻的新年礼物。

他问：“又捡回来没？”

“慕淮捡的，不知道放哪去了。”张习非闷了一口辛辣，“头一次吵这么凶，我恨不得拿枪崩了自己。”

贺思黎出离震惊，随即又冷静道：“你这么说，我只能想到你滥用手铐，把人非法监禁外加强制侵犯了。”

“哈，”张习非从胸腔里发出嗤笑，“就是把他揍了两拳，下手挺重。”

烤串儿端上来了，油滋滋撒着芝麻和葱花，色香味诱人。

乔笃的手边已经放着三个空酒瓶了，他胃里冰凉，脸上却涨红，后背也烧着火苗般发烫。

“该、该不会是，因为他，帮我逃跑？”

“不是。”张习非又推给他一杯白的，“跟这没关系。”

这一回乔笃不想喝了，刚才是好奇，现在是嫌太辣，但他犹豫几秒，还是拿起来仰头闷掉。

贺思黎欣赏他龇牙咧嘴的样子，终于不忍心：“喝醉了。”

乔笃摇头，摇得烧沸的脑浆一阵晃荡，真晕了好几秒，脸上红热更甚。

他有点担心：“等会儿，吐你车上了，怎么办？”

“那你负责洗车。”

“好的，我会洗干净的。”

贺思黎笑起来，帮他拿两个串儿：“痛快了没？”

乔笃又点头：“以前蒙在鼓里，什么都没有，现在，至少有嫌疑人了。”

张习非听罢挑眉，用眼神示意贺思黎：谁？

贺思黎说：“猫眼石的大老板。”

警局早已下班。

慕淮站在停车场里，看到张习非的车没有开走，但是三楼的窗户里也没有透出灯光来。

他沉默片刻，忽然对面走来一个人，是保安。

保安“嚯”了一声：“来找你哥？他下班没多久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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