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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鸩之房中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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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严烈，为什么？”

求生和求死的勇气都用完了，姬桓用力推开严鸩之，严鸩之捉住他的手，接着帮他擦眼泪。

“严烈，求你，放了我吧，上溪没有了，姬家死完了，你不杀我，抓我来又有什么用呢？就算……就算看在当年那点情分，求你了严烈，不要这样对我，不要这样……”

严鸩之顿了顿，袖口都被姬桓的眼泪打湿了，再伸手的时候怀里的人躲闪着自己的动作，微微战栗，嘶哑哽咽着说不清楚。

严鸩之给他拨开粘在脸上的头发，因为西域血统，发尾汗湿打了旋儿。

他贴在姬桓耳边低语：“别哭了阿桓，对你，我不会心软的。”

“严烈”姬桓哽咽：“我说真的，要是不杀我，就放我走吧，我们走到今天，何必呢？”

任谁听了都要心软，就算知道姬桓胸膛心脏已经是如何凉薄狠厉也难免愣神一瞬，回神后才勾起一点笑意：“阿桓不恨我吗？我这么对你，阿桓肯不怨我今日所作所为？”

姬桓僵了一下，四肢百骸的酸疼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清晰，外面烧杀抢掠也震耳欲聋。

面前的人是谁，他认认真真看了个清楚。

“严烈，我曾……曾心悦过你，你知晓的，故而，故而……故而今日……”他偏过头敛起恨，眼泪横流，似乎有些说不下去了，严鸩之狐疑盯着他，姬桓声音越来越小：“今日之事，只当往事了断，严烈，放了我吧，求你……”

他这样严鸩之反而有些迟疑，他要的不是这样的认输。

“了断也得恩仇两讫，阿桓救我是恩，可你我血仇还没清算，阿桓怎么这么急着走呢？”

姬桓摇着头不住祈求，严鸩之恍若未闻：“再说，我不杀你，你也未必能活，你以为走出严府你就逃脱了吗？”

“严烈……”

“嘘……小声些”严鸩之将手指抵在姬桓唇边，轻声道：“阿桓如今是个哑巴，忘了吗？”

没有烛火的卧房昏暗异常，姬桓只能看到严鸩之的轮廓，数年逃亡，带兵打仗，侧脸被刀剑风霜磨砺出坚硬的线条，下巴带着微微的胡茬，因为仇恨阴狠着，轮廓也是狠厉的，除了恨意清晰，另有丧心病狂，总之，没有一点儿从前模样了。

姬桓知道，他与严鸩之的过往旧情，在今日，该彻底了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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