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尔做羔羊（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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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军入城人生地不熟，要接管的事情太多，严鸩之能抽出一天的时间跟姬桓折腾已经是不容易了，安顿好姬桓他立刻带人去办事了。

送药来的是个面生的侍卫，一张好面皮可惜像一截木头，面无表情进来放下药就走了，看也没看姬桓一眼。

姬桓疲惫至极并不想喝药，掀了掀眼皮又闭上了。

房梁上传来轻微异动。

“殿下？”人都走了，余山才轻巧跃下，这下看清楚姬桓的模样，他立刻上前：“殿下，您……”

“站住。”姬桓喝止余山，不愿意自己此刻的样子被看到：“时间有限，长话短说。”

余山反应过来自己的僭越，他垂手握拳：“殿下您……殿下可能行动？我带您走！”

余山是跟着他多年的老人，当初跟赤岸曲陵一起在暗卫堆里杀出来的，跟严鸩之也算是相识。

原本前一天，姬桓的人也在城外集结——他原本也要在昨日举兵逼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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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救我。”姬桓压低声音，沙哑的嗓子愈发粗粝：“我另有事情交代你。”

余山极度不放心：“殿下，严鸩之他敢这样对您，您留在这儿岂不是……”

“我如何有什么要紧？”姬桓嘲讽一笑：“余山，南越没有了，还有什么殿下？上溪尸骨如山，我便是南越游魂也要找罪魁祸首索命，我不能走。”

余山偏咬着牙，青筋直立。

“你活着我也活着，我们都没死，血海深仇，总有讨回来的时候，若就这么跟你走了，不能杀仇人于剑下，孤今日何必苟活？”姬桓说完余山渐渐冷静，他说几句就要咳嗽半晌，余山等他说完才应了一声。

“赤岸被发配冼州了，临走之前，或许……你去找如意一趟，替我传个话，就说，要她小心行事，尤其渝州那边，一切照旧，她知道怎么做的。”

外头忽然传来脚步声，姬桓声音一顿，余山立刻闪身到屏风后，是方才的冷面侍卫去而复返，他象征性叩了门扉，随后走进来，看见桌子上东西丝毫未动，道：“夫人怎么不吃药？”

被叫做夫人，姬桓愣了足足半晌，随后想来大概是严鸩之特意吩咐。

他为了羞辱自己无所不用其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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